翌日一早
沈嬈腦袋發暈,坐在床沿緩了許久都沒緩過來。
想著自己這副狀態怕是去不了鎮上,拿好床頭的一錠銀子,開啟房門,找到沈以安擋在他面前。
面對擋在自己跟前的沈嬈,沈以安劍眉緊皺,“有何事?”話落,他被沈嬈賊兮兮拉到廚房。
沈嬈將拿一錠銀子交到沈以安手中,啞著聲音,面色略顯蒼白道:“我今日身子不適,不便和你們一起去鎮上。”
沈以安垂目瞥了眼手中的銀子,冷眸飛過驚愕,薄唇張了張,到底沒質問她銀子哪來的。
只道:“知曉了。”
沈嬈略略勾唇,壓下腦袋的昏沉懷,宛然一笑,“我再回房躺了,鳴兒就交給你了。”
他輕輕應道,冷冽的目光在略顯蒼白的臉上停留一瞬,隨之挪移。
沈嬈早飯沒吃,回房繼續睡。
這一睡就是一個時辰。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家中已然沒有了兄弟二人的身影。
掀開被子,穿鞋下床伸了懶腰,步子悠悠去到廚房洗漱,順帶吃早飯。
今日早飯是紅薯糙米粥。
喝完粥,沈嬈一人在院中蕩悠,想到自己昨日換下的衣裳還沒洗,轉身回到房間,把昨日換下的衣服丟進木桶。
餘光瞥到隔壁木桶裝著沈以安的換洗衣服,眼睛一亮,閃過漲積分泡泡。
洗一個人的也是洗,兩個人的也是洗,沈嬈為了漲積分,連帶著把沈以安的衣裳一併提到河邊洗。
去到的時候,河岸石頭邊蹲了一排婦人。
她找了塊沒人蹲的石頭蹲下。
沈嬈蹲下,衣服還沒來得及倒出,背後傳來陣陣輕笑聲。
“你們看,這城裡回來的野雞竟親自來河邊洗衣裳了。”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她抽哪門子風,今天竟來河邊洗衣裳,往日她不都是在她院子洗?”
“誰知道呢,說不定抽風了。”
……
沈家院中有口井,那井是以前沈父沈母尚在,家中條件還算優渥時打的。以往沈嬈和沈以安他們都是在院中洗衣裳。
今日之所以來河邊洗,全因為懶得提水,誰知這膝蓋還沒蹲熱乎,那些婦人就嘲笑她。
嘲笑她的婦人們,她只認識一個人,那就是錢氏。
她名義上的二嬸。
為什麼是名義上的,這事得從沈父身上說起。
十三年前,上山打獵的沈父,為救落難的沈母摔斷一條腿。
沈母為報答沈父的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嫁他為妻。
沈家老宅人得知沈父為救沈母摔斷了腿,覺得她是喪門星,從而極力阻攔。
沈老頭子更是放出狠話說,沈父若執意迎娶,就同他斷絕關係。沈父不懼要挾,寧願冒著被斷絕關係風險,也要迎娶沈母。
後來,沈老頭子果真同沈父斷絕關係,並將他逐出家譜。
被逐出家譜的沈父沒有自暴自棄,從立戶,憑藉自己打獵的手藝在村裡過的風生水起。
……
沈嬈所知道的那些,都是原身記憶中的,都是沈父生前常和她提起的往事。
原身愛聽,沈父就給她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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