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小聲重複了一遍。
作為玄一門掌門，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思想便是，行事必須要順應天意。世上雖然也有人存著想逆天而行的心思，可敢這麼當著他的面說出來的，苓涵似乎還是頭一個。
但褚風也就只是在這個話題上專注了幾秒，而後便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鬱遲已經醒了，不過為了避免這中間發生什麼變故，苓涵還是請求他在這兒住一晚。
第二天一早，勉強恢復精神的鬱遲就迫不及待地要去見凌夏。鬱弘知道攔不住他，便只能由著他去了。而房間內，凌夏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由於長時間地昏迷，只能靠營養液維持身體的正常機能，所以她的臉看上去明顯瘦了一些。一開始的慌亂退去，鬱遲看著她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哥，你別擔心了。既然你都沒事兒了，連續肯定也會沒事兒的。”鬱弘從來沒有對他哥說過這樣安慰的話，因為從小到大他就很難遇到一個鬱遲需要安慰的時刻。
鬱遲沒有出聲，只定定地看著凌夏的臉。又過了好幾分鐘，他才低沉著聲音問道：“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鬱弘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和上次的情況一樣，各種儀器檢查都沒有查出問題，我猜測她這次也是昏睡幾天應該就能醒了。”
鬱遲當然也懷著這樣的期待。倘若只是讓自己多等幾天，凌夏依舊能安然無恙的話，他是願意等的。鬱弘看他魂不附體的樣子，心裡感慨萬分。
這次，他哥怕是要來真的了。可是……褚風說了，他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啊……
他陷進了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注意到鬱遲已經起身離開了房間。等他跟上去來到樓下的時候，正好就看到苓涵和褚風坐在沙發上，而鬱遲正在朝他們倆那邊去。
鬱弘心裡暗道一聲不好，並試圖搶在鬱遲之前攔住他。畢竟鬱遲還不知道是褚風救了自己。然而苓涵的眼睛更尖。
當鬱遲的身影出現的時候，她立刻就一臉驚喜地朝他奔了過去。
“哥！你醒了嗎？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啊？”昨天晚上得知他醒了的時候，苓涵就想進去看一看她哥了。誰知鬱弘以“鬱遲需要休息”為藉口攔住了她。
“我沒事。”鬱遲的臉色還有些不太好看。他一抬眼，除了看到面前的妹妹外，自然也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褚風。
“他是誰？”鬱遲看著苓涵問道。
“他呀。”苓涵抿嘴一笑，回答道“他叫褚風，是玄一門的掌門，昨天就是他救了你。”
鬱遲忽然轉頭，將目光鎖定在褚風身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褚風能救自己，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也能救凌夏呢？
可褚風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在看到鬱遲走過來的時候，便搶先開口道：“救你是因果迴圈，她，我救不了。”
鬱遲的腳步頓住了，剛才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這樣的情況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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