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越想想也是,雖然寧溪回嘴上說沒什麼感覺,但稍微發洩一下總比悶著好,“那也該叫上我,我給你送拳擊手套。”
寧溪回笑彎了唇,抬起手臂圈住秦之越的脖子,“謝謝你,秦之越,你也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嗯……我有你,還有很愛我的周女士就夠了。”
秦之越抱著他窩靠到沙發裡,親了一下他的眉心,突然說,“這兩天李雲安和餘正霖也在查爆料貼的事,剛剛我在去找你的路上,江景和給我打了個電話,他也查到是項南發的爆料帖了,怕你知道是被朋友背刺,傷心難過,問我要不要瞞著你把人偷偷處理了。”
寧溪回愣了愣。
秦之越又捏捏他的臉,笑著說,“這幾天還有很多校友在論壇上發帖為我們的鎮壇之寶——萌回回說話,自發聲討爆料人,還有那兩個姓夏的網紅,領著tk短影片的網友們在瘋狂誇誇你呢,雖然我很高興你把我視作唯一,但我們家萌回回其實在被很多人喜歡守護著呢,小時候不懂事,誤交惡友沒什麼,現在長大了,能夠分辨虛情假意,身邊也有很多關懷備至的朋友了。”
寧溪回腦子怔怔空白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把那些人納入到朋友這個範圍,或者說,他並沒有給自己規劃出朋友圈。
上大學之前沒有,來到星河後,想的也只是結交幾個上流圈層的繼承人,為自己日後回到淮港爭家産打下人脈基礎。
再後來覺醒意識,更沒有想過和江景和夏潯言夏哲煦這些主角攻受惡毒炮灰成為朋友,甚至日常的相處交流已然充斥著利益和算計。
至於李雲安和餘正霖,也只是看他們和秦之越是發小,才稍微熟稔一點。
作為一個極致冷漠的利己主義者,寧溪回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他堅定地認為,等他攀至巔峰,他想要的一切都會唾手可得,這一切裡,包括權勢,名利,秦之越,唯獨不包括……朋友。
多日來的朝夕相處,秦之越看寧溪回茫然出神的模樣,大致能猜到他的心理活動,暗嘆了一口氣,捋捋他的發絲,把他抱到一旁,把他的手機塞給他,又拿著自己正在震動的手機起身,“媽給我打電話,我接一下。”
寧溪回點點頭,垂眼解鎖螢幕,點開訊息99+的微信,一連串的聯系人發來好多關懷資訊,李雲安江景和他們,還有同班同學,先前在一些聚會上認識的公子名媛……
他翻了翻,沒回,又點開學校論壇,為他說話的帖子屠了各個版塊,再就是tk的評論區和私信,都是誇誇親親抱抱的表情包。
一時間,寧溪回內心五味雜陳,又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麼滋味,就像久久獨行在冰天寒路上,驀然湧出一堆星星點點的火焰,纏繞在周身,溫暖,也灼人。
他把手機扣在腹部,緩了片刻,又拿起,從相簿裡翻出一個雪球的懟臉影片,同步發到微信朋友圈和tk主頁上,配文:
【雪球:“爹地沒事啦可愛”】
發完,寧溪回把手機丟到茶幾上,翻身對著沙發靠背側躺著,耳根隱隱泛紅。
秦之越站在落地窗處,一邊看著他的後腦勺一邊和周初打電話,“媽。”
周初詢問,“小回怎麼樣了?”
“手上破了點皮,我給他上藥包紮好了。”
“情緒呢?”
“也還不錯。”
“沒有怪我隱瞞他吧?”
秦之越眉眼帶笑,“沒有,他知道你很愛他。”
周初頓了頓,嗯了一聲,心情很不錯地說,“週六你爸媽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吧,如果不打擾老太太休養,我去老宅拜訪一下她老人家。”
“不會打擾,我和他們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