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生氣 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幹燥悶熱的風穿行在車輛縫隙間, 順著車窗缺口呼呼向車內湧進,將車內人發絲吹得淩亂。
許頌垂著頭,眼睛被風吹得發幹, 手卻沒力氣去關上車窗, 最後還是前方開車的司機敏銳察覺, 關了窗點播了一首舒緩的音樂。
他沉浸在剛才的事情裡, 對不斷振動的手錶和亮屏的手機恍若未覺, 一個動作維持了好久才漸漸有一絲恢複知覺的跡象, 心髒彷彿還在動蕩不安的劇烈跳動,震得他四肢發麻發軟。
許頌拒絕許祐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就僅僅只有隔著螢幕回絕的那幾次。
他以前從來沒有在許祐到威壓下成功鼓起勇氣當面拒絕過對方的要求, 甚至有些時候對方只是單純地使喚他而已。
因為直面的溝通能夠讓許頌清晰的看到到許祐的情緒、神態,會讓許頌不受控制地感到退縮恐懼。
然而真的做到這一步, 許頌心裡在感到恐慌、擔憂之餘, 竟然還有一絲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他身邊彷彿有兩個小人在激烈單打架,一個貼在他耳邊有聲音尖銳地譴責他拒絕許祐的做法, 如果許祐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幫忙, 那麼他的做法簡直無情無義至極。
但另一個卻抱著他脖子說這樣做得很棒, 遇到不喜歡做的事情要勇敢拒絕才對,更何況拒絕的人是討厭又可惡的許祐,你難道忘了對方以前是怎麼對你的嗎?哼哼哼。
或許是因為許頌一直對許祐以前做過的事情很介意,心裡不由自主地偏向第二道聲音,他逐漸開始聽不見那道譴責的聲音了。
許頌發現自己就是這麼小氣的人, 會把那些對他不好的事情記很久, 還會因為對方吃癟感到幸災樂禍。
他也控制不住,他也沒辦法。
許頌這麼走神地想道。
秦馳從司機口中得知許頌沒什麼事後,單手將手機重新甩回副駕駛, 躁鬱地直視著前方繼續加大油門,往常二十多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壓縮了大半。
許頌前腳剛到家上樓洗澡,後腳秦馳從地下停車場上來了,眉宇間壓著風雨欲來氣勢電梯直上二層,目的明確地往浴室走。
許頌洗澡時沒有防備,僅僅只是隨手關了浴室門沒有反鎖。
秦馳進來時,他還在搓頭發,被突如其來頂開門聲嚇了一跳,還沒回頭就被扣著腰緊緊攬住了,光滑的脊背壓在短袖上冰涼的印花上,激得許頌下意識打顫。
但發現破門而入得是秦馳後,許頌慢半拍地去抓腰上進扣的手臂,頂著滿頭泡沫傻楞楞回頭去看秦馳,對對方這麼快回到家感到吃驚,而後才發現秦馳臉色有些差勁,疑惑不解問怎麼了呀?
花灑幾乎瞬間將秦馳上半身淋濕了,他不在意收緊力道,把許頌揉在自己身體裡,壓著火氣地盯著他,最後又在許頌呆懵無辜的表情裡敗下陣來,掐著許頌濕漉漉的下巴直接咬上去。
親上去的第一瞬間,秦馳只能感受到許頌嘴唇上濕甜的水味,許頌的嘴唇跟他這個人一樣脆弱,稍微重一點就容易留下痕跡。
秦馳尖牙銜著他的下唇狠狠地磨了下,不解氣地順著許頌的唇縫頂進去,又重又兇地去攪許頌脆弱的口腔、軟舌。
許頌對對方發脾氣似的重吻茫然又無力,手指濕漉漉地去扯秦馳肩膀,但對方那裡太濕滑了,他抓不穩,徒勞無力地扯了幾下,最後只能去揪秦馳的尾發。
花灑將擁吻中的他們澆得潮濕又狼狽,秦馳卻彷彿旁若無覺,緊緊扣著許頌的下巴發了狠地親。
許頌頭上還頂著白色的泡沫,遇到水融化的順著面板往下流,很滑稽,他必不可免地閉眼睛,一邊仰頭想要躲開水流一邊掙紮地發出難受的低哼。
秦馳停下吻,扯過旁邊的毛巾給他擦臉,手指順著許頌的腦袋去揉他的發絲,就這麼突兀又直接開始給他洗頭,也不說話。
許頌是真的猜不中秦馳的心思,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置氣,主要是怕猜錯,只能有些聽話地垂著腦袋任由對方幫忙洗。
洗幹淨了頭上的泡沫,秦馳又開始往他身上搓沐浴露。
許頌這段時間有些習慣秦馳幫他洗澡了,乖乖地朝對方攤開手臂,腦袋微微靠著秦馳濕漉漉的胸襟,反應很慢地察覺什麼,仰臉有些急地小聲道:“你衣服濕了。”
秦馳少有地沒答話,賭氣似的依舊在他肩頭揉泡泡,淋濕的白色短袖半透不透掛在他身上濕答答的滴水。
許頌脊背隔著薄薄一層布料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對方高熱的體溫。
他對秦馳突然這樣不搭理自己有些委屈,但又很擔心地去抓秦馳對手,說話的聲音很悶:“你快把濕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