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描這麼樂呵呵繼續跟許頌開玩笑,聽得許頌手機都有點拿不穩了。
許頌壓根無法把禦姐一詞跟五官鋒利的秦馳聯系起來,他腦子不受控制地浮現出秦馳長發的樣子,被詭異的渾身炸開毛,圓圓的眼睛跟陳描對視,好半天才低聲囁嚅:“我、我物件是男的。”
這次輪到直男陳描不會說話了,他原本開玩笑的表情異常僵硬,看著這位白白淨淨的南方同學,終於發覺,上次許頌物件發訊息過來的語氣讓他總覺得想不通的感覺是什麼了。
他半晌才艱難地擠出一個友好的笑容:“難怪上次發訊息過來這麼兇,原來是男的啊哈哈哈。”
上次……聊天?許頌聽得疑惑,小聲問:“你們聊過?”
陳描第一時間也沒覺得哪裡不對,道:“就剛加上好友那次啊,我給你一直發訊息,他說吵著你睡覺,其實手機開一下靜音就好了嘛……”
許頌記憶裡自己跟陳描剛加上好友的那天並沒有聊天記錄,只有後面對方發訊息提醒他更換集合場地的訊息。
他虛虛抓著手機,覺得陳描應該是沒必要胡扯的,而且秦馳知道他的手機密碼,完全有可能給陳描發過訊息。
許頌對秦馳用他的手機給別人發訊息不告訴他,還要刪掉聊天記錄不讓他知道的行為感到好無語,但又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只能默默在秦弛的聊天介面,一直按小貓揮拳表情包弄得對方一頭渾水。
許頌不想現在就跟秦弛算賬,打算中午回去再跟對方當面好好理論一番。
秦馳莫名其妙收到許頌一堆表情包,但再怎麼發訊息對方都不理他,臉色有些黑,只能安慰地猜測許頌是收手機去訓練了。
好在陳描很包容,沒有因此介意,還繼續跟許頌搭話問他要不要參加下週軍訓結束之後的團建。
許頌向來對這些活動不感興趣的,他在高中十分邊緣化,班裡有小聚會幾乎不怎麼帶他,就算帶了他,他也只能悶頭在角落安安靜靜地看其他同學聊天。
但陳描熱情邀約,讓他不好推脫,許頌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中午解散,許頌撐著傘邊吹小風扇邊看秦馳給他發來的訊息,他上午休息的時間少,沒怎麼摸到手機,導致秦馳陰差陽錯被晾一上午,訊息堆了一百多條。
許頌好久沒有體會到這麼壓迫感的感覺了,彷彿回到高三網戀的時候,趕緊打字跟秦馳解釋。
他一冒訊息,秦馳就把影片打過來了,許頌看了看時間,對方還是上課的時候呢。
他猶豫接不接的間隙,秦馳的訊息催命符一般接連不斷彈出來,從頭到尾只有一句:接電話。
許頌怕再接晚一點就不好哄了,趕緊接通影片,頂著剛從訓練完紅撲撲的臉和濕漉漉的劉海跟螢幕中急躁的男人對視,趕緊軟聲軟氣地喊了一句哥哥。
對方眉宇間的躁鬱因為這句稱呼消散了些,盯著他不說話。
秦馳那邊不算安靜,許頌能聽到教授中氣十足的說話聲和如有如無的咳嗽聲。
他有點身臨其境地壓低聲音,用氣聲對著手機跟秦馳解釋:“不是故意不回訊息的,今天訓練任務好重,我們沒有多少休息時間拿手機,只讓喝水去洗手間。”
秦馳用筆敲了兩下螢幕,手指隨意指了下耳邊,無聲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許頌趕緊轉回正常的音量,哄道:“好啦好啦,我不壓低聲音說話了。”
秦馳總算滿意了一點,說不了話也不願意掛影片,要一邊看許頌一邊聽許頌說話。
許頌便只能舉著手機跟他分享上午的趣事,司機已經在校門口候著了。
前兩天學校的大二大三學生已經開學了,每天放學人流量都很大。
許頌穿著軍訓服,他們會自動避開一些,讓他有種被當成異類的感覺,他不由得把傘往下拉了一點,把注意力落在螢幕裡聽課的秦馳身上。
對方很隨意地穿了一件白t,面前還有一個很大豚鼠圖案。
這件衣服是許頌一時興起挑的頌寶的照片在網上訂做的,但他沒想到秦馳真的會穿出門。
他覺得秦馳這樣還怪可愛的,沒忍住笑想要截圖下來。
秦馳單手撐著下巴看他,忽然對著他豎起著一根手指朝臉頰點了下。
這是對方平時暗示他親過去的手勢,許頌真沒想到秦馳上著課還在想這些。
他猶豫地沒動,最後在秦馳皺著眉頭第二次暗示時,紅著臉舉起手機往面前靠近了一下,當作是在親對方。
許頌覺得真的不能再繼續跟秦馳打影片下去,影響對方上課不說,他怕等會秦馳還要他親,不親肯定會生氣。
秦馳不僅黏人,而且還容易很容易耍小脾氣。
許頌心道,趁著秦馳現在心情轉好,望著鏡頭很認真地說:“不能再打影片了,哥哥都不認真聽課,我要上車回家了,回家等哥哥回來吃飯好不好?”
許頌換了一隻手拿手機,把手機拿得很前,只露出半張臉,秦馳得視角只有許頌那雙烏黑清澈的眼眸,像勾子一樣勾得秦馳沒法拒絕。
“好嘍,我真的掛了。”許頌把手機抬遠了一點露出半個身體,朝鏡頭揮手:“哥哥拜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