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不放在眼皮底下就過的不好。
秦弛看著他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壓在心裡的氣悶壓根沒地方使。
秦弛覺得自己的脾氣被許頌磨平了許多,明明氣得不行,最後還是松開許頌的臉頰,提著許頌的後頸,咬著牙十分無奈地說:“這個習慣不好。”
許頌十分贊同地點頭表示自己下次不挑食了,然後在心裡抵抗地說偷偷吃秦弛也不知道。
剛說完,許頌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懵懵地咬著蛋糕叉子跟秦弛對視,發現自己被對方捏著後頸按在了原地。
秦弛對他說不對。
許頌愚笨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說:“什麼不對……”
“頌頌可以挑食,不喜歡吃什麼就告訴他們……”秦弛停頓了下又改口,“不喜歡吃就不吃了,我給頌頌做。”
許頌十分緩慢地眨著眼睛消化秦弛的意思,發覺秦弛是想要親手做飯送給他吃,許頌難以想象這樣會多麻煩,趕緊搖頭拒絕:“……我不喜歡吃,跟他們說就是了,不用這樣。”
秦弛說可以,許頌還沒放鬆幾秒就聽清對方又說:“那頌頌每天吃什麼都要拍照發給我看。”
秦弛的意思意味著他不能只是口頭哄哄而已,而是要真的在家裡把自己的口味告訴李潔和許高富。
雖然只是溝通的事情卻讓許頌倍感壓力,但許頌不想秦弛總是因為他做那麼多事情。
許頌邊吃邊想道。
他們剛剛從甜品店出來時,沒有往回停車場的方向走,而是親暱的抵著肩膀一邊說話一邊往江邊走。
剛剛在跟秦弛聊天許頌還沒有發覺,現在注意力放到路上,他才發現今天的人流量比往常要多,明明是工作日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許頌時不時感受到迎面而來打探的視線,有些不自在地想。
他抱著快吃完的蛋糕一點點推秦弛的肩膀上,空閑的手很小幅度地抓了一下秦弛時袖子,很低聲說:“哥哥,要不回去吧,感覺好多人。”
秦弛聞言微微側頭和一個路人對上視線,對方看著秦弛漆黑一片的瞳孔莫名心裡發涼,扭頭大步地與他們路過。
他看著許頌抓著叉子躲在自己肩膀旁有些別扭的小表情,順勢牽住了許頌靠近的手低聲說好。
許頌因為秦弛的動作跟不好意思了,手指微微蜷縮了下,緊接著被秦弛握得更緊。
他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感受到秦弛熾熱的體溫從掌心間傳遞而來,覺得自己被秦弛的體溫感染了,變得好熱。
他們牽著手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剛才的甜品店門口,等待紅綠燈回對面生活超市的停車場。
許頌的蛋糕快吃完了,還剩最後一小塊。
他肚子有點撐了吃不下,於是用叉著送到秦弛面前,圓圓的眼睛很真誠地看著秦弛:“我吃不下了,哥哥吃吧。”
秦弛很喜歡這種為許頌收拾殘局的感覺,沒有做其他的動作,只是旁若無人地張口示意許頌自己將蛋糕喂過來。
在有些熱鬧的地方喂秦弛吃東西對許頌來說是一件很有挑戰的事情,他臉上不自覺彌漫起一層淡淡的血色,最後在秦弛神情的注視下墊腳將那塊蛋糕放到秦弛口中,然後自顧自帶著空包裝盒落荒而逃一樣去扔垃圾。
然而剛側身許頌就迎面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
本應該是學生上學的工作日,許清寶卻穿著私服,雙手抱著胸,一臉抓姦的姿態看著他。
許頌原本放鬆的心髒在這一瞬間猛地緊縮,渾身血液都凝固了,身旁嘈雜的人聲如同潮水般從耳邊褪去,只剩下自己妹妹那雙審判的眼睛。
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出現附近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許清寶肯定看到自己和秦弛剛才做了什麼。
許頌甚至從許清寶意味深長的表情裡看到那股熟悉的、狡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