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看到秦弛一大堆的訊息,許頌心髒急得突突直跳。
他剛回撥秦弛的視訊通話就被接通了,秦弛焦躁的眉宇忽然出現在鏡頭裡,面孔幽怨的扭曲著,眼裡一片陰鬱。
他對許頌突然不回訊息不接電話的行為充滿了不悅,壓制著有些暴動的情緒,露出有些僵硬地笑容關心:“頌頌突然不回訊息要嚇壞我了。”
許頌聞言臉上寫滿了抱歉,軟聲解釋:“是我出門忘記帶手機了,對不起,哥哥。”
秦弛漆黑的眼珠緊緊注視著許頌,像是在審視許頌說話的內容是真是假,他沒記錯的話許頌那唯一的朋友還在跟簡澄陽待在一起,那許頌說出門那是去找誰呢?
想到許頌撒謊的可能,秦弛臉上的陰鬱更加濃烈,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問:“這樣嗎?那頌頌是出門去做什麼呢?早上到中午整整三個多小時才回來。”
許頌還沒有跟秦弛提自己去打零工的事情,聞言認真地解釋:“我跟我爸去工業園上班了。”
他想到自己未來一個月要在這麼艱苦的環境裡上班,十分有成就感地告訴秦弛接下來他會靠組裝玩具,賺錢到人生的第一筆工資。
秦弛越聽臉上的表情越陰沉,無法在維持虛偽的笑容,臉色嚴峻無比:“不,頌頌,你不需要上班,我在你的卡裡轉了錢,如果不夠你可以回家裡的床頭櫃拿我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
許頌原本有些放鬆的表情因為秦弛兇戾的表情變得懷揣不安,說話有些磕磕巴巴拒絕:“但那不是我的錢。”
秦弛終於露出一絲真心實意的笑,極力地向許頌表現自己的價值:“那就是你的,頌頌,家裡的房子也是你的,車也是你的,卡也是你的,我也是你的,頌頌可以隨意使用。”
“這樣是不公平的。”許頌糾正秦弛的話。
“這很公平。”秦弛再次反駁。
他靠近鏡頭,說話的聲音循循善誘:“這些東西對我來說毫無用處,但如果給頌頌使用的話我就會很開心,而我也會用其他方式讓頌頌開心,畢竟愛是互相的。”
許頌被秦弛深情的目光吸引,很遲緩地眨了下眼睛,說:“你不能這樣,如果我是壞人,你的錢就被騙光了。”
“那就被騙光吧,至少能讓我開心。”秦弛滿不在乎道。
許頌搖頭:“我不能這樣。”
秦弛聞言氣得牙癢癢,他真想立刻將螢幕裡的人抓過來,但事實上,他只能繼續誘導許頌,神情落寞說:“為什麼要將這些東西分得這麼清呢?頌頌,我們不是愛人嗎?這些東西不應該不分你我才對,還是說頌頌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
他越說越低微,那雙多情的眼睛裡竟然微微溢位了顫動的水霧。
許頌看著秦弛難過的姿態有些懵了,手足無措地抱著手機解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而且上班並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我不想頌頌去嘗試這些。”男人微微抬這手臂,難過地撐著額頭,模樣難受又痛苦。
許頌也因此被感染了,抓著手機有些無助地哄道:“那我不去上班了,哥哥。”
秦弛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不想要許頌用他的手去做日常生活以外的事情,也不想許頌用除他以外的錢。
許頌應該整個人牢牢綁在他身邊,只能依靠他一個人才對。
許頌看著秦弛傷心的模樣,在螢幕面前有些焦急團團轉,重複地表示我不去上班了,但秦弛依舊是那副模樣,鼻音很重地問其他的呢,也要分得很清嗎?
許頌覷著秦弛難受的臉色只能說不分了,兜兜轉轉又順了秦弛好半天才將秦弛的脾氣捋順。
李潔喊他吃午飯都沒聽見。
許頌匆匆出去吃午飯,在許高富提醒幾點出門去工業園時,頭埋得很低說不想去了。
許高富夾菜的動作頓時停了,剛皺起眉要說什麼,李潔就道:“不去就不去了,好好的跑那種地方能鍛練什麼,過幾天去報個駕校練車。”
許頌聞言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許高富渾厚的呵斥:“你就慣著他吧。”
李潔聞言也不高興了,扭頭看他:“誰高考完不是去練車?許祐不也是這樣?”
“這不是還有挺多時間嗎?讓他先去工業園鍛煉一個月……”
“廠裡缺臨時工自己去招,少給我拿兒子說事。”李潔直白地戳穿他的打算,臉色不虞。
許高富被逆了主意,臉上寫滿了不悅,撐著他那點大男子氣概,理直氣壯說:“來幫忙還能掙錢又能鍛煉他的膽量,三全其美,怎麼了?”
兩人的脾氣一點就燃,瞬間因此爭執了一番。
許頌知道自己是風暴的源頭,想要插話打斷他們的矛盾,被許高富隨手甩到桌上的筷子打到了眼睛,痛苦不堪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