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許頌是朝盥洗室的方向走,秦弛遺憾地收回作惡多端的雙手,一臉貼心地給許頌擠牙膏裝水,彷彿剛才去扯他睡褲的秦弛只是許頌剛睡醒的錯覺。
他們靠著肩膀慢吞吞刷牙,許頌視線漫無目的在洗漱臺上的鏡子裡亂轉,忽然從鏡子裡看到了一條掛在髒衣簍邊內褲。
那細小的布料皺巴巴地掛在上面,如果不是因為那顯眼的藍色許頌壓根不會注意過去。
許頌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內褲放進了髒衣簍裡,現在怎麼會半掛不掛的卡在髒衣簍邊上?
許頌一邊刷牙一邊走神,漱完口後想要回頭去確認,但秦弛攬著他的腰關心問他是要去上廁所嗎。
許頌感受到了卡在褲縫間的手,確定剛才秦弛扒他褲子並不是錯覺,他懷疑如果他說是,秦弛立馬就會幫他拉開褲子上廁所。
許頌倍感危機說沒有。
他也沒心思觀察那條內褲了,一邊打哈欠一邊悶頭溜回被窩裡,看著秦弛後一步從浴室出來,走動間睡衣鬆散,漏出大片風光。
許頌在健身房看過秦弛健身,倒三角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八塊腹肌塊塊分明,許頌當時捏了一下自己平攤的肚皮,心裡其實對這種強壯的身材十分嚮往。
於是嘗試地上了跑步機,調了一個很低的速度,跑了五分鐘就累得不行,放棄了。
而秦弛每天都會健身,早上一次下午一次,兩個小時多的運動結束遊刃有餘。
所以能夠鍛煉出這樣的形體,許頌十分佩服……
他手指靜悄悄地搭在秦弛身上劃了下,隔著睡衣似乎也能夠感受到那股凹凸不平的感覺。
他有好奇戳了下,有些硬。
秦弛捏住許頌探索的手指,將下巴靠在許頌發頂上,聲音低啞含糊:“別摸了,寶寶,要起反應了。”
許頌被對方直白的話嚇得嗖的收回手,老老實實背過身。
他臉上一片炸紅,好在開著昏暗的夜燈看得並不清晰,但秦弛能感覺到,靠在許頌耳邊低低地笑。
聽得許頌很臊。
許頌睡了半個小時重新醒過來,現在精神得有些睡不著,甚至還有些跳脫。
他側躺著安靜了半晌,脊背感應著秦弛的體溫,小小聲地叫了秦弛一下。
本以為對方已經睡著了,沒想到秦弛聲音十分清明地應了一聲嗯,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從背後傳來。
他慢吞吞地翻身,發現秦弛不僅沒有睡還是十分清醒地睜著眼看他,那雙狹長的雙眼閃動著淺淺的水光。
許頌不太自在地挪動了幾下,又拉了拉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只露出淩亂無比的額發和一雙靈動的眼睛。
他跟秦弛對視,聲音被捂在被窩裡聽起來很悶,“哥哥十七號什麼時候回去?”
聽見秦弛說淩晨,許頌幹巴巴哦了聲,而後才有反應過來地揚著頭,半張臉從被子裡漏了出來,聲音有些吃驚:“淩晨?!”
秦弛十七號當天下午考試,機票挑的是上午,但瀾城這個小地方沒機場,他還得坐高鐵去隔壁市。
秦弛也算得順風順水生活二十年,頭一回這麼狼狽,但他樂在其中。
十七號上午趕回去,下午就開始考試,許頌沒想過秦弛的時間時間這麼趕,他十分認真地思考了下,說:“要不哥哥還是明天回去吧,這樣正好有時間休息……”
秦弛聞言懲罰一般掐住許頌的臉頰,有些惡狠狠地說不好。
“我早點走,頌頌就可以早點跟朋友出去玩了是麼?”他低頭貼著許頌的額頭,發出不悅地質問。
許頌不知道這兩件事為什麼會有關聯,搖頭否認:“我沒有……”他說著,往常遲鈍的頭腦忽然運轉得很快,有些奇怪地注視著秦弛,疑惑:“你怎麼知道我要跟淩航去出去玩?”
他看著秦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認真問:“你趁我睡著偷看我的手機嗎?”
秦弛毫無負罪感地承認了,他不僅看了,還把瀾城的地標發給了在蘭江掘地三尺的好兄弟。
那豈不是把他跟淩航的聊天了什麼都看光了?許頌有些呆了,半晌才惱怒地推開秦弛搭在身上的手:“你怎麼能偷看我的手機,這是侵犯我的個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