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見狀彎起眼,胸腔裡傳出一道很輕的低笑聲,許頌腦袋瞬間熱了,面紅耳赤地扭頭挪開視線,嘴唇不自在地抿起,而秦弛也此時靠近他的耳側,像是很禮貌地低聲問:“可以吻你嗎?”
許頌的耳尖肉眼可見地加速發熱,視線虛虛望著窗外的景色沒有答話,但他下意識舔了下自己的嘴唇,紅潤的舌尖像蝴蝶一樣從秦弛面前一晃而過。
秦弛注視著他舔潤的嘴唇,眼底昏暗一片。
許頌在對方著灼熱的注視中漸漸敗下陣來,小幅度地點了下頭,但很快他就後悔了自己的決定,被秦弛壓在搖椅上吻得喘不上氣。
兩人分開時,外面的餘暉都要消失了幾乎只剩下天空原本淡藍色,許頌也後知後覺該到做晚飯的點了。
秦弛靠著他的肩膀忽然說家裡今晚沒食材了。
許頌其實有點沒有明白秦弛的意思,沒食材了,所以沒有辦法做飯?還是沒食材了今晚就不吃飯?還是……點外賣?
許頌的大腦跳出幾個可能性還沒來得及確認,就聽見秦弛說:“我們一起出門買吧。”
一起……出門?
許頌聽到自己本該最期望聽到的兩個字卻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半晌才哦了聲,心裡也沒有翻騰出半絲驚喜。
這其實很奇怪,但許頌沒有深究,從搖椅上起來,看了看西裝革履的秦弛,又看了看穿著短袖短褲睡衣的自己,猶豫地問:“就這樣出去嗎?”
秦弛看著對方白瘦的小腿、懵懂的表情搭在搖椅上手指捏緊,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如果想要讓對方放下戒備接納自己,總要短暫付出一些犧牲,所以秦弛很好說話地模樣張口。
“當然不行。”
許頌這幾天在秦弛家裡都是穿睡衣睡褲,他裝著衣服的揹包不知被秦弛放到了哪裡,一直沒有找到,不過此刻他正好可以直接問出來,說:“你把我的書包放哪裡了?裡面有衣服。”
秦弛想到那一堆皺巴巴的短袖和黑色長褲,毫無保留地告訴許頌:“扔了。”
許頌聞言瞪大眼,那原本呆呆的表情此刻著急皺在一切,舌頭打結:“扔扔扔了?”
秦弛惡趣味地學他說話:“對對對啊。”
這並不幽默,許頌兇巴巴地睨他。
秦弛悶笑著去撈他的頭,許頌彎腰朝右甩開,秦弛往右邊靠近,他又朝左邊躲開,留下有些氣憤的後腦朝樓上走。
關上臥室門後,他生氣地喘了兩口氣,知道秦弛其實在衣櫃裡給他準備了日常的衣服,但對方惡劣地將那一排衣櫃鎖了,想讓他每天穿睡衣。
許頌覺得這沒什麼所以太不太在意,但秦弛把他自己帶的衣服扔了,一會兒出門總不能也穿睡衣,即便秦弛並沒有讓他穿睡衣出門的打算。
許頌怒氣沖沖跑上樓,其實只是低頭翻床頭櫃找那排掛著他衣品的衣櫃鑰匙。
許頌在不知不覺間幾乎熟悉了這間房子裡所有的東西,每一個物品放置的位置,除了大門密碼。
他知道秦弛把衣櫃的鑰匙放在哪裡,所以很輕易地找出來了。
秦弛靠在臥室門邊看他開啟衣櫃,慢慢走過去,彎腰靠在許頌肩膀上輕聲問:“怎麼樣?都喜歡嗎?”
許頌看著那一排紅黃藍綠青橙紫,抿起唇不想評價,手指在裡面艱難地選了選,最後勾出一件低調的白色短袖。
然而拿出來才發現短袖上正印著一串巨大的卡通貓。
好花哨。
許頌又默默將短袖塞回去了,重新挑了一件看起來死氣沉沉的灰青色,然而短袖的前面是一串彩色英文。
他手指在裡面來回翻,裡面居然一件純色的衣服都沒有。
秦弛將橙色的那件取出來比在他身上,十分真誠地表示:“雖然其他的也很好看,但這件最合適頌頌,看起來很活力。”也很張揚。
“……”
許頌安靜了數秒,最後揪了一把米白色睡衣,帶著掙紮慢吞吞地說:“我還是穿睡衣出門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