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靠近秦弛那邊的肩膀有些不受控制地感到緊繃,原本放鬆的呼吸也隨著對方靠近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幕布中,影片已經進入到了小高潮,畫面幾乎被戰火覆蓋,激烈的槍.聲幾乎刺激著觀影者的聽覺。
許頌原本被秦弛轉移的注意力重新落在螢幕中,緊張又揪心地望著前方。
秦弛:“……”
這盤刀功漂亮的水果並未能在許頌面前討到好處。
直到劇情變得平緩了,許頌才有些分散注意力,發覺自己與秦弛坐得有些近過頭了,大腿和手臂幾乎緊緊貼在一起。
兩人的睡衣都是短袖,沒有布料遮擋,兩道體溫很直接的互相傳遞溫度,毫無阻礙地肌膚相貼,大腿的情況也差不多。
許頌感應著那道不屬於自己的溫度,越想要忽視,那種怪異的感覺就越明顯。
他微微斜眼去偷看秦弛,對方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螢幕,似乎對這親密的接觸毫無察覺。
許頌舔了下唇,動作有些緩慢地想要往另一側挪,然而剛動了下,秦弛便關心地靠了過來,低頭微微靠近他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很輕地打過來,音量壓得很低問:“怎麼了?”
許頌覺得被秦弛靠近的那一半身體都被秦弛的氣息染熱,僵硬又不自在。
他在對方熱切的視線下,侷促地揣了下手,虛虛地唔了聲想說沒什麼,但手臂源源不斷傳來對方的體溫,親密相貼的感覺對許頌來說太怪異了,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飄飄挑了他下的心髒,將裡面的血液搖晃得悶漲悶漲的,為了逃離,他最後說出來的話變成了我想去上廁所。
說完,許頌面頰有些羞恥的燥熱,心裡慢半拍地想,自己為什麼不直接往廁所走呢,這樣彙報一樣告訴秦弛更奇怪了。
他覺得難堪的樣子太呆了,秀氣的眉毛虛虛皺著,糾結和琢磨都寫在了臉上,秦弛無法忍受地將手抬到了許頌後腦間,在即將揉搓上去時想到兩人的約定最終剋制及時地停住了。
秦弛看著那雙水亮的眼睛,手指在虛空緊緊地握了下,露出有些用力地笑容,幾乎一點點擠出幾個字:“那我先把電影暫停,頌頌去吧。”
逃離了秦弛的體溫,許頌彷彿溺水過後重新喘過氣了,呼吸和心跳都有些急切。
他在洗手間的巨大鏡面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臉頰和耳朵不明所以的燒紅,淡色的嘴唇抿起,神態羞赧又慌張。
許頌對這種不受控制的反應感到茫然,有些苦惱地捧了一手水撲在臉上,勉勉強強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澆個幹淨。
約定戀愛的第一天,秦弛完全符合許頌想要的標準,陪他看電影,和他一起下廚做他擅長的椒鹽蝦,說話溫柔又幽默,彷彿變回了一開始跟他網戀時的穩重模樣,讓許頌有些摸不透真正的秦弛究竟是什麼樣子。
但許頌其實沒有太多心思去琢磨這些,因為他對秦弛溫柔的攻勢很受用。
秦弛會幫他提前準備好一切需要的用品。
當然,洗漱用品除外,因為即便許頌想要自己準備也夠不著他的睡褲和內褲,因為秦弛十分邪惡地將他的這兩樣貼身用品放在最高一層,迫使他不得不接受對方幫助。
秦弛知道他喜歡吃椒鹽蝦,學會做法後,會親手做給他吃,即便這個做法是他教秦弛的。
對方說很少下廚,做這些很生疏,但做的每一道菜都很好吃,所以許頌十分真誠地認為秦弛是一個做菜十分有天賦型的人。
而且秦弛也喜歡樂高模型,會和他一起拼樂高,雖然秦弛的技術很差,經常分不清積木類別亂遞過來增加他的難度,但許頌卻不討厭這種搗亂的感覺,甚至幫秦弛將模型拼出來後很有成就感。
他從一開始對秦弛的觸碰不自在、敏感,到約定戀愛的第四天對對方的觸碰感到後知後覺、習慣。
秦弛揉他的後頸時,許頌會怕癢的縮著脖子,第一反應不是排斥而是害羞,甚至有時候秦弛開一些惡劣的小玩笑時,會惱羞成怒地錘對方幾拳,軟綿綿的力道毫無攻擊意圖。
這樣的戀愛模式讓許頌感到舒服又沉溺,幾乎是他想象中的感覺,他甚至差點忘卻了這是一段有時限的約定。
秦弛在瀾城買的房子不算小,兩百平的複式平層,樓上是主臥,小客廳和書房,樓下是大客廳,健身房和休閑室。
偌大的空間裡連客臥都沒有準備,將房子主人不接納客人的想法表達到了極致。
休閑室裡的遊戲有很多,許頌也覺得很好玩,只是他沒戴眼鏡,看遠處的東西時視線很經常是朦朧重影的,打遊戲看電影都要離得很近才能看清,這就導致他本就遲鈍的反應變得更慢了。
每次被打死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敵人是從哪裡出現的,最後趴在秦弛身旁,鬱悶地等對方幫自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