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下意識吸了吸鼻子,覺得後背有些冷,他這幾天穿得太單薄,已經有了著涼的架勢。
他慢吞吞將自己鑽進被窩裡,有些費勁地思考著。
如果完全不跟秦弛通電話,他捨不得,但如果很經常跟秦弛通電話,那戒起來就沒效果了。
秦弛耐心等了幾分鐘,在許頌焦頭爛額的思考間,又忽然說話了。
“頌頌真的不想跟我通電話嗎?還是因為淩航跟簡澄陽分手,頌頌害怕我有問題呢?”
秦弛直白、準確的問話將許頌打得猝不及防,將他正在思考中的大腦完全打亂了。
他心跳節奏隨著這一刻開始加快,彷彿要從薄薄的胸腔跳出去,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
他既因為心事被戳穿感到緊張又對秦弛是否在準備攤牌而感到恐慌。
許頌有時候真的很笨拙。
面對這種情況,他為了穩住氣氛,讓自己強行開口說話,然而嘴巴磕磕巴巴否認的模樣反而像是心虛坐實。
許頌感受著不斷跳動的右眼皮,手指微微攥緊被子,學著網上的語調張了張唇,又軟聲喊了一聲哥哥。
沉默的秦弛這時終於有了回應。
“頌頌有時候真的很喜歡撒嬌。”
特別是犯錯的時候。
許頌聞言面板嗡得紅了,臉頰抵在米白色的枕頭上,血色異常明顯。
許頌已經沒有心思回答秦弛的話了,甚至在繞來繞去間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他面紅耳赤地從被窩裡露出腦袋透氣,聽見秦弛低啞的嗓音。
“我們開影片聊聊吧,頌頌。”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需要認真談一談。”
許頌聞言整個人僵了僵,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秦弛的話,盡量維持著鎮定小聲問:“什麼誤會呀。”
秦弛沒回答,只說開影片再聊,將許頌糊弄地暈頭轉向。
許頌的房間已經關了燈,只床頭開了一盞臺燈,光線淡淡籠罩著人。
許頌就這麼被牽著鼻子,在昏暗的環境下開啟了自己的鏡頭。
因為光線差,他的臉在鏡頭成像有些模糊,這恰恰也讓許頌的內心對視訊通話沒有那麼排斥。
許頌穿著灰色的毛絨睡衣,寬大的睡衣圓領剛好卡在鎖骨邊,隨著他坐躺的動作塌下一片,露出胸前大片面板。
他身上血色還沒有消失殆盡,淺淡地蔓延在面板間,在淡白燈光下顯露著別樣的旖旎。
秦弛端坐在鏡頭前視線從許頌身上每一處地方滑過,內心無比確定地認為,許頌根本沒有表面上那麼無害,他在故意勾引自己,甚至勾引的手法很拙劣,他一眼就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