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礦核心有多重要就有多危險,這石門認主,但是衡玉華仍是不太放心,擔心衡文景不小心觸動了哪裡,於是便在石筆中設下生門,以保他性命。
顧方寧道,“年幼之時就被帶進了靈礦?為何?”
正當夜無冥以為他不會繼續說時,梅清寒卻繼續道,“衡文景的事其實並非秘密,仙門之中大多知曉”人人心知肚明,所以也就沒什麼人刻意提了,畢竟都過去了很多年。
“衡文景的身子本身並無修仙靈氣,若是他自己修煉,恐怕百年也難有所成”
夜無冥瞭然,因為如此,所以衡宗主將他帶去了靈礦中靈氣最為豐沛的地方修煉。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夜無冥忽然對顧方寧道,“你與那紅衣人相識?”
不知想到了什麼,顧方寧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有過幾面之緣”
“哦?”
“也沒什麼,就是他曾要給我說媒”
夜無冥頗為出乎意料,“說媒?”
梅清寒也側目看過去。
“聽父親說,他族中適婚姑娘眾多,他為了壯大族人,不得不操起這份心”
“看起來不像”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你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當媒人誰信!”
溫扶靈突兀說了句,“以貌取人可不對,若是他眼光獨到也說不定”
顧方寧險些笑了出來,連宴明樓都微微搖頭,顧著眼前緊張局勢,顧方寧默默說了句,“說媒九載,無一事成”
眾人……
夜無冥見梅清寒一隻未開口,對他道,“梅少主倒是難得的耐心”
梅清寒垂眸,一道纖細如發的銀白色絲線出現在了他的手腕上,那絲線下墜又升起,末端落到了夜無冥的衣袍上,隱在衣袖間。
夜無冥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冷,半晌他自嘲般道,“我還以為梅少主有幾分相信了我,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不是要我的仙骨嗎?我為何信你,更何況方才威脅我的不是你嗎?”說到後面,梅清寒的眼中也滲出了冷意。
他本就沒打算將夜無冥留在外面,此人變數太大,他卻猜測自己會扔下他而言語威脅。
夜無冥垂眸良久,忽然笑了下,“的確”
他停住腳步,並未用傳音的方式,而是開口道,“梅少主可曾相信過什麼人?”
梅清寒沉默片刻,並未回頭,“從未”,瑰麗的眸子快速閉了下,他心中告訴自己,蒼雲山的玄鐵鏈與凝血露,礦洞黑暗中的體貼不過都是假像,這個人一開始就說了他是為何而來,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感動自己而已。
那些行為生於虛假,引出的心中繁雜心緒便也是虛妄,既是虛妄,利落地斬斷便可以了。
若一時貪戀,必走向可悲。
若他用這個人的善惡去賭紅塵谷的存亡才真是瘋了。
顧方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回過了頭,看到了停住步子的夜無冥,“謝兄,怎麼突然這麼問?”
夜無冥目光幽沉,並未開口。
良久夜無冥終於邁開了步子,梅清寒的性子自己不是一開始就清楚嗎?若他這般好相與,也不會一世都看不透他,更何況他身份突兀,梅清寒自然是什麼都不信的。
僅因為一兩次刻意討好就相信自己,才不像是梅清寒會做出來的事。
自己的目的也並非打動他不是嗎,而是探尋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