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是繞了一個圈,又走回了原地……
南若嫣思索著方才他們經過的地方,“難道雲臺前後都是圈地法陣?”
所謂圈地法陣就是指自成一個迴圈空間,一旦踏入便會走上原來的道路,相當於不斷圍著雲臺轉圈。
顧方寧恍然道,“我說怎麼這一段路走的怎麼這般順利,原來又進了陣”。想來他們方踏上最後一個雲臺後的地面便進入了陣中,所以才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隨後他話鋒一轉,“不過這倒是不難破,只要再走上一次,在踏上地面之前,用法術破了陣法便可”
南若嫣雖然也有百年修為,但是對於陣法卻是不甚熟悉,“所以我們還得走一遍?”
梅清寒忽然開口,“不”
他一開口,眾人便都看向他,等著他的下文。
“這不是圈地法陣”,梅清寒只說了這一句卻忽然沉默了,夜無冥知道他懶得向眾人解釋的那般細致……之前在永樂鎮查探溫扶生畫像一事時他還以為這人終於話開始變多了,合著這話多話少也是因不同境況而區別……
他總算知道為何前世梅與這幾個仙門少主也有不少接觸,為何多年還是那般生疏,他這一字千金的架勢,縱使他們見過多少次估計也說不上幾句話。他就說這麼幾個字,旁人也搞不懂,他也不解釋,那些人能懂他的意思才怪…
其實許多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之人並非待人有多麼真誠至善,其中能說會道之功功不可沒,但是梅清寒這人卻偏生相反,他為人性格疏冷,不喜歡與人寒暄,縱然做下了許多事,但是做完後便喜歡將場子砸了,或是根本不讓別人知道,比如之前幫助顧方寧本就是順手的事,一個普普通通的丹藥便能換一個仙門少主的人情。
縱然是如今的梅不忘,為了仙門與其他幾個仙門宗主也都往來友好,維持著熱絡的關系。
可他…
他覺得他不是不懂,而是故意那樣做一般。他直覺這與梅清寒的秘密有關。
這到底是為何?
顧方寧話多,有什麼想不通的便問了出來,“不是?可是我們明明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了啊”
夜無冥幽幽道,“梅少主的意思是,這陣法雖然像是圈地法陣,但是卻不一定是。石臺的確是方才的石臺,但也許只是一道虛像,一旦你踏上去…”後面的話他沒說,眾人也懂了他的意思。夜無冥覺得他如同將軍帳下的傳令兵一般,將將軍的意思傳達下去,而這大將軍…就在一邊…不…那人正在琢磨陣法,已經沒有在聽他們之間的話了。夜無冥眼中忽然浮現出幾分無可奈何的笑意,覺得有些荒唐,前世他非要認他為師,但是二人卻如陌路一般,如今他故意與他為難,卻倒是靠近了許多。
“虛像?難道是幻陣?”
南若嫣不解,“若是幻陣,這裡的雲臺不可能是真的雲臺,又為何會有這一模一樣的豁口”
顧方寧點了下頭,“就是!這要是幻境可太真實!也就衡宗主這等修為之人做的出來了”
他二人邊說邊想著其他可能,墨彤和那紅袍仙尊一直沉默,沒有開口。
顧方寧掃了一眼那沉默寡言的紅袍人,心道,若是這人和惜字如金的梅清寒二人同處一室,要多久才會開口說一句話。
夜無冥思量片刻道,“眼前這些石臺有幻境,但是卻並不只是幻境。”
他雖然像是在和眾人說話,但是目光卻是看著梅清寒。
梅清寒聞言,微不可查的掃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可置否。
顧方寧點頭,“原來如此,那既然是幻陣,碎了它便是”
“幻陣碎了,靈礦內就沒別的陣法了嗎,那這靈礦也太好闖了。我猜想眼前這陣法是留給進入靈礦的衡家之人的,至於到這裡的其他人,要麼是盜靈礦的賊人,要麼是心懷不軌之人。那便被一視同仁了,誰知道打破了幻陣又會出現什麼樣子的殺陣呢?”
“所以這整體並不是幻境,而是如方才一樣破解之法排列的石臺”
顧方寧聽了他的話先是背上微微滲出了些冷汗,若是像他所想直接過去指不定會被其他陣法折騰成什麼樣,無奈道,“過又不能過,破又不能破,難道只能在這裡等著嘛,您二位就別賣關子了”
沉默良久的梅清寒眉頭一鬆,道,“過”
“過?怎麼過?”
夜無冥循著梅清寒的目光看去,見他在看那雲臺旁的空隙,空隙之下便是黝黑不見底的深淵。
夜無冥心思一轉,有幾分想明白了梅清寒的想法,緩緩道,“這幻陣呈先出這般景象無非就是想讓我們以為這是幻陣將其打破或者再如原來一般踏上一次雲臺,闖入者若是以為是幻陣便會觸動其他殺陣。但若蠢一些,察覺不到這是幻陣,又或者以為這是圈地陣法,便會又一次如方才一般踏上原來的路,也是死路一條”
“所以若是不想在這幻境中栽跟頭,或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走那些空著的地方”
顧方寧先是被他的話驚出了一後背的冷汗,若是剛才他自己來此定然會以為這裡是個圈地陣法,說不定就躍上雲臺了……他心中謹慎起來,“不是雲臺的地方都能走?就這麼簡單嗎?”
夜無冥沒有說話,看向前面千機雲臺的目光更加幽深了幾分,以他所想,這裡能踩的地方定然不會是除了雲臺所有的地方,否則直接走上去便可,而且這能踩的地方必然要與雲臺有些聯系,方便衡玉華以外的衡家人進入。
南若嫣臉上有幾分不相通道,“可這也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