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也怪這梅家倒黴,本來以為培養出了個仙界宗主,沒想到他竟然是邪魔歪道”
“不過梅家大義滅親,此舉倒是不愧是仙門世家所為”
“不過好像聽說他是自己承認的墮魔”
“哼,估計是裝不下去了吧,聽說仙身墮魔反噬起來可是比死還恐怖,估計是受不了了”
“那他為什麼不弄個魚死網破”,就這麼乖乖認命了?
“你懂什麼,這樣最起碼他還能落個自請伏誅的虛名,比起哪天受反噬時被人殺了,這樣的死法不是顯得更加大義些嗎?不然魂飛魄散了也只是個仙門的恥辱,這樣還能挽回一點”
似乎是被這種說法點通了,有人點頭,語氣鄙夷,“這梅清寒倒是心機夠深”
“不深能墮魔嗎?修魔可比修仙容易,更何況他修為本就深厚,修了魔那可是足以撼動六界啊,也虧他能修煉哪種程度”這人邊說邊搖頭,不禁想起了當日的畫面,遮天蔽日的魔界大軍兵臨城下,仙界宗主一人立於祥雲之巔,那一戰真是撼天動地,可惜……
這是修仙之人說的。
“當年傷我們魔域那麼多人,就應該料到有今天的下場,我看,這雷還輕了點”黑紗女子美目流轉,調笑道,只是那雙眼睛裡透出的神色卻是毒辣。
“行了吧,要是你去,一個雷都抗不過,我聽說這雷可要比普通的神雷強了不知多少”,女子冷哼,“畢竟是叛徒,還是仙界宗主,當然得重點”
“哼,什麼仙界宗主,還不是跟咱們一般修魔,虛偽的小人罷了”
“不過今天總算是能報仇了”
“這是他自願死在這,要是落在我手裡,保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這梅清寒也算聰明”
這是魔修說的。
人們中所說紛紜,卻都在紛紛斥責這個人的咎由自取,彷彿他們不唾罵此人一句就成了旁人眼中的異類,其實他們有的人連其中所謂的因果都不知,與臺上受刑之人更無瓜葛,只是一個千夫所指之人,誰有會為其辯駁呢?
他們聲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入了魔尊耳中,夜無冥聽見他們所說,心中嗤笑,什麼仙門大家,什麼大義滅親,不過是一群明哲保身的偽君子而已。而這些魔修,也只能在這裡成成口舌之快罷了。
他目光落在高臺的那個人身上,目光無悲無喜。
他這所謂的師尊啊,竟混成了這幅樣子。
正道不容,魔道亦不容。普天之下竟然沒有一個能容他的地方,多可悲。
他身形微動,自顧自地飲了杯酒,他微微蹙眉,雖然他嘗不出味道,但卻今日的酒竟然發苦,將酒水甩了出去,眾人聽見動靜,紛紛住了嘴悄然看向他。
“尊主,這九天雷刑當真厲害,不知這仙宗宗主能撐多久”身著黑衣的、半掩容貌的鬼邊奉茶,邊對身邊的人道。
“看樣子快不行了”轉著手上的扳指,眼神淡淡的看向碎魂臺,語氣涼薄地說道。
一旁的一個魔修悄聲問旁邊一人,“這鬼尊怎麼也來了,是打算救人嗎?”他雖輕聲,但是周圍都是耳力頗佳的修士,想不聽見都難,更何況如今的六界第一人,修為深厚可怖的夜無冥。
這一問立馬引來了周圍人不少警惕的目光,因為鬼尊極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也還不甚明晰,要是救人的話……他們心中有些忐忑,畢竟誰都知道鬼尊曾經是那曾經仙界宗主的徒弟,就算師徒決裂,萬一鬼尊還念舊情呢。
鯤鵬之上的男人著玄色墜金雲紋長袍,額前墨發一側被金飾攏起,另一側則自然墜下,他面色蒼白,襯的唇色更加鮮豔,修長的脖頸上環著一條瓔珞,中間是一塊緋色玉佩,他生的極好,足以媲美碎魂臺上那六界第一美人的光彩,只是相較於臺上那人更多了幾分邪佞。二者的美也有所不同,梅清寒的冷是清冷聖潔,遙不可及。
而他的美顛倒眾生,極具危險,所以即使他的美極具豔麗,人們並不敢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