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病床上的女人雙眼緊閉,寧母坐在床前,手裡捏著毛巾,在擦拭著她的身子。
從一開始的笨拙,到現在的熟稔,她歷時了整整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中,她也終於接受了寧傾醒不過來的事實。
“你這傻孩子,媽當初就是說了你幾句,你怎麼還生氣了?還有你爸,他是心裡不痛快,可你試藥那天,他還是來了的……你就記著我們對你不好了,記著那些痛苦,所以不願意醒過來了是嗎?可你要媽怎麼辦啊……”
她邊說邊流淚,根本抑制不住。
“傾傾,不要留下媽媽,我已經沒了愫愫,不能再沒有你……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醒過來。”
“……”
“你氣爸媽都可以,不要這樣,媽真的承受不了啊。”
“……”
聽著自己妻子的哭聲,寧父站在門口,愁眉不展。
他對面站著的是宴司辰,清俊的面容上滿是愧疚。
他說“對不起,寧叔。”
寧父手裡夾著煙,沒有點燃。
“我不該答應傾傾,如果我拒絕她,現在您和寧姨也不會面對這樣的她……對不起!”
寧父搖了搖頭,“寧傾啊,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以前就擔心她想得太多,聽不進旁人的話,現在,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
“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司辰,你不用愧疚。”
他越這麼說,宴司辰越難過。
“寧叔……”
“我和你寧姨都沒怪你,要怪,就怪這孩子命不好。”
宴司辰低著頭,眼睛發紅。
這些天,他被歉疚折磨得夠嗆。
寧父不想再討論這個凝重的話題,轉而問他“我聽你寧姨說,你家裡出了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