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知道,此前她差點被放血死掉的事,不止是她受了傷,也又一次重傷了她的父母。
她的手動不了,整個人靠向寧母的懷抱,“媽,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注意,不會再被人傷害了。”
寧母拍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一邊,年冽看著相互依偎的母女,沉默無言。
心裡,卻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六月的風溫和,整個鄢城都進入了初夏,陽光不燥。
道路兩旁的木槿花盛豔,有的已經有了頹敗的景象,但不妨礙人們對它的喜愛,多的是人以它為背景,拍照取樂,成為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寧傾身穿著碎花長裙,肩上披著薄款米色針織衫,在自家父母和年冽的陪伴下,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這兩個月來,她幾乎沒出過醫院。
每天悶在那個只有消毒水味的病房裡,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去放風,都快把她憋出病了。
明明在養了一個月後,負責她手的醫療團隊就說她的恢復情況特別好,完全可以回家靜養休息,偏偏她爸媽和年冽站在一條線上,不准她出院。
就這麼熬啊熬啊,熬到春天都過了,她才從醫院解脫。
現下站在門口,她身心舒暢,連帶這段時間的陰鬱和不滿都被微風吹散了。
手下把行李放上車後,年冽和寧父說了幾句話,轉頭就看見寧傾站在風中,裙襬飛揚。
她閉著眼,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微風過境,她長過腰際的發飄飛,如最純粹的天使一般,攝住了他的心魄。
他挪不開眼,徑直往她而去。
寧傾聽見腳步,睜開眼,轉而對他一笑,“出院真好。”
他跟著鬆懈下來,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是讓你呆在醫院久了,你有意見了。”
寧傾拍掉他的手,佯裝不高興,“天天呆在這麼陰沉沉的地方,我不發黴都要發黴了。”
如此鮮活俏麗的她,比從前更觸動他的心。
年冽抬手,將她飛揚的髮絲勾在肩後,“好,怪我。”
他承認“錯誤”,寧傾嗔怪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