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垂下手,憤恨無比地看緊年冽,接收到他的緊張後,悲憤全都化成了仇恨。
“寧傾,六年前的事沒有那麼簡單,你姐姐的死也不是你的錯。”
年冽慌張,“阿姨,不……”
“是他!”
寧母的聲音變得尖銳。
“是愫愫為了你,開車帶你去見他,才會在路上發生車禍,那時候的你還懷著他的……”
“阿姨!”
“住口!”
寧父與年冽同時發聲,阻止了寧母的話。
寧父握住她的手臂,“孩子在這裡,你別再說了!”
寧母渾身發抖,一向寬和的女人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我憑什麼不能說?那是他對我們寧家犯下的罪,就算再過十年、二十年,那些罪都不可能被洗掉,她早晚都會知道!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說出來?”
寧父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年冽,咬牙勸道“這是她的決定,你必須尊重孩子!”
寧母冷笑,大力揮開他的手。
“我女兒都又一次踩進他的陷阱了,我連阻止的權利都沒有嗎?”
“……”
“就算她忘記了,可她是當事人,她有權利知道一切!”
“阿姨,阿姨!”
年冽鬆了寧傾的手,一雙黑眸盪漾著緊張和恐懼,被他死命壓制住。
他站了起來,身軀繃緊。
隨後,突然屈膝,跪了下去。
“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夠好,以前的事,不管我有多少理由,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傾傾,是我的錯。”
這變故來得太快,寧傾的思緒徹底混亂。
寧父與寧母也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