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清接著說:“不過聽說二位來z市是來看病的,這邊看病手續麻煩,而且掛號難,二位如果直接去醫院一般是掛不上號的,非要掛也要排很久,不過如果二位願意的話,我可以提供一定幫助。”
王詩芬猶猶豫豫:“那醫藥費……”
林見清:“醫藥費自然該是多少是多少,我說了錢的忙我幫不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宣朵的錯覺,重新進屋後感覺林見清的態度都惡劣了許多。
王詩芬:“可是你剛剛明明說可以給我們一些錢……”
林見清:“現在給不了了。”
好生理直氣壯!林見清的直率讓宣朵想給她鼓掌。
王詩芬夫婦顯然還在掂量宣朵的骨灰到底值多少,沒有立刻回話。
兩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轉向林見清:“你要她的骨灰幹嘛?”
林見清:“她生前答應過死後要把骨灰給我。”
宣朵瞪大了眼睛:“我沒說過這話啊。”
宣朵想過各種理由,比如林見清有骨灰收集癖,她要拿自己的骨灰做實驗,她看上了裝她骨灰的那個罐罐,唯獨沒想到林見清最後給出的理由是這種。
王詩芬夫婦顯然也沒料到這個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是宣朵的朋友吧?你看我們遠來看病身上也沒帶什麼錢,你如果借不了錢的話,能不能給我們找個地方住幾天?”
“我不是她朋友。”林見清說。
宣朵:“啊這,不至於吧,我們好歹同窗六年,坐過的同桌加起來起碼也得有四五個月,不至於連朋友都沒混上吧?”
林見清的態度過于堅定,讓王詩芬先前覺得宣朵的骨灰對她很重要的猜想動搖起來。
但王詩芬還不想死心:“其實我們作為宣朵的父母,也想把她帶回去好好安葬,我們不知道你要把她帶走做什麼……”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示意林見清可以主動聯想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可以。”林見清說,“她之前答應我,如果不兌現承諾就給我五十萬。”
王詩芬哽住了:“這……”
“這是憑據。”林見清還真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桌上。
整屋子人加鬼只有宣朵出於好奇湊上去看了。
上面寫著“宣朵如果說話不算話,要給林見清五十萬。”後邊還有字跡清晰的一個簽名加上看起來像紅筆塗的捺印。
媽的,這好像還真是她寫的。不過字型看起來很幼稚,看上去像她初中寫的。
自己當時是對五十萬完全沒概念,才能立下如此喪心病狂的字據吧。以及林見清居然把這玩意兒留這麼久?!
王詩芬:“既然她都走了,這個事兒就翻篇吧。”
林見清點點頭:“如果您願意接受我的幫助並把骨灰給我,這事兒就翻篇,如果您不願意,”她頓了一下,“我問過律師了,即便人已經離世,賬務也還是在的,償還不起,會凍結她名下所有資産用於還債。”
王詩芬不說話了,她現在手頭的這張銀行卡其實是在宣朵名下的,方便宣朵每個月給他們打錢,雖然後來宣朵不往裡打錢了,因為用慣了也懶得換。
王詩芬正思索著,林見清點破了她的企圖:“一旦提起訴訟賬戶就會凍結,不能往外轉賬。”
“她名下的財産,包括所有登記在她名下的賬戶裡的資産,包括不動産。”
宣朵此時真要對林見清刮目相看了,她記憶裡的林見清不是這樣的。她如果不是有那麼一點法律常識,這會兒都要被她忽悠蒙了,而王詩芬夫婦顯然已經被忽悠蒙了。
王詩芬和宣漢群對了下眼色,又試探著問:“那……我們想掛哪個醫生的話就能掛哪個醫生的號嗎?”
林見清:“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