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新眼鏡的理由
要不說應溪鈺料事如神呢,昨天剛買的事後香薰,以為會吃很長一段時間的灰,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姚葭舟先試探性地踩了幾下地板,感覺自己的腳不是很軟後,便立馬下床跑去應杭漾的衣櫃裡找他的睡衣。
衣櫃裡的衣服,比他想象中要豐富一些,大部分都是休閑的款式,而正裝只佔其中的三分之一。
他好奇地翻看了那部分的正裝,發現裡面竟然有一件類似酒紅色的西裝。
這版型,這面料,一看一摸就知道,肯定是巨貴。
姚葭舟想象不到應杭漾穿這件西裝的模樣,只是默默地捂著自己的鼻子。
“pupu?”應杭漾提著髒衣簍進來,直面他那光著屁股在衣櫃前翻來翻去的小男友,“怎麼不穿衣服?”
姚葭舟:“嗷,我沒找到我那件睡衣。”
應杭漾:“它在隔壁那間疊層裡。”
穿上睡衣後,姚葭舟又懶洋洋地趴進躺椅裡,看著應杭漾收拾房間。
前不久突然掉眼淚這事,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點羞恥,但被應杭漾抱在懷裡哄的時候又覺得很幸福。
姚葭舟晃了晃腿:“vei。”
應杭漾:“嗯?”
姚葭舟:“你說我要是小時候就對你死纏爛打,你會不會喜歡上我啊?”
應杭漾:“會。”
姚葭舟挑眉:“這麼肯定?”
“你就算不死纏爛打我也會喜歡上你,”應杭漾說,“畢竟喜歡上你是遲早的事,不分時間段。”
姚葭舟害羞地將臉半掩進應杭漾的外套裡,悶聲地說道:“如果我們真的從小認識就好了。”
應杭漾將地上的最後一件褲子扔進髒衣簍裡,隨後拎著髒衣簍坐到姚葭舟的身旁:“其實,我們也算從小認識。”
姚葭舟疑惑:“啊,是嗎?難道還有比那次更早的時間段是我們見過面的?”
應杭漾嘆氣:“看來又是隻有我一個人記得。”
“啊?”姚葭舟頓時慌張不已,怎麼還真的有啊?完了,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應杭漾回憶道:“是我讀初中時的事情,那個時候,我也還住在陶辰小區。”他大概地講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景。
姚葭舟這次倒是想起來了,那是他剛住在姑姑家沒多久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
早在他七歲生日的前一天,他的父親隨隊去山裡測繪,回去的途中,突遭暴雨導致的塌方,摔死了隊內將近一半的工作人員,其中就包括他的父親。
而他那獨自一人在家的母親聽聞噩耗,因為悲傷過度而呼吸性堿中毒,沒有及時得到搶救,也相繼去世了。
後來父母的喪事結束,他就被姑姑接到他們家裡來住。
正巧那一天,姑姑和姑父都去上班了,他一個人坐在房間的窗戶前盯著天上的濃積雲發呆。
本來一切都很安詳,突然,對面的路上有輛車急剎停住,緊接著從車上下來兩個大人,看上去應該是對夫妻,他們似乎在爭執著什麼,沒過多久,他們吵得很大聲,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後駕駛座上下來的孩子。
因為從小在和諧美滿的家庭裡長大的姚葭舟,特別不理解這種情況,他覺得這樣夫妻簡直是壞人,破壞小孩對於家庭的期待,是放屁的避風港。
他看著那個小哥哥一言不發地走到花壇邊,雙手抱著胸坐了上去,就更加覺得氣憤了。
來姑姑家的這段時間,姚葭舟因為傷心難過而一直躲在房間裡不想出門,但這回瞧著那個小哥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父母當街吵架,他就有一種想要跑過去安慰那個小哥哥的沖動。
他越想越急切,急切得他還真就跨越了心裡的那道坎,緊緊地握著姑姑給他的鑰匙,飛速地沖出了家門。
姚葭舟說:“我那個時候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應杭漾:“害怕嗎?”
姚葭舟點頭:“對啊,當時你父母吵得特別嚇人,我生怕被他們抓走。所以等他們注意到你的時候,我就先偷偷地溜回去了。”
然後他嘿嘿笑道:“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勇敢。”
應杭漾揉了揉他亂糟糟的腦袋:“是啊,我的pupu是全世界最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