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奚行雪在到了宴會現場後,還是跟著化妝師去化妝了。
他的面板白到在陽光下有些透明,化妝師說給他補點健康的紅上去,整個人更加喜氣洋洋。
化作的場地很大,分外間和裡間。
外間是休息用的,有茶水和沙發。
奚父奚母去迎接賓客了,留下跟隨著奚行雪上來的奚之栩與沈遇在場。
沈遇慢悠悠的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雙手交叉,長腿翹起,悠然淡泊。
奚之栩摘掉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用冰涼刺骨的眼神望向他。
“沈遇,小雪和祝小姐訂婚,你準備做些什麼?”
這話問的甭不客氣了,直接戳人心窩子的那種。
赤裸裸的。
沈遇掀起眼皮,低低笑了一聲。
“祝福他們。”
“啊?”饒是斯文狐貍奚之栩,也有些不淡定了。
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沈遇,
“你還真是淡定啊,難道,是我誤會你了,其實你根本不喜歡小雪?”
原本姿態顯得有些愛搭不理的沈遇回了神,轉動黑沉沉的眼珠子看向他。
喉結微動,少年笑的輕而淺,透著淡淡詭譎。
“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
四個字,拽著股高高在上的勁。
奚之栩臉頰瞬間像褪色的青瓷,變得陳舊難看。
多日來累積在心裡的鬱悶愁緒好似洩閘的洪流,頃刻間洶湧而出。
他騰地一下沖到沈遇跟前,太陽xue突突跳動,肩膀繃成僵硬的直線。
說話聲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沈遇,你在傲什麼?我還以為你有多勇敢呢,沒想到跟我一樣,都只敢躲在地底偷窺天上月啊。”
半是憤怒半是傷,譏諷的語氣,為了達到讓沈遇暴跳如雷,做出行動的目的。
沈遇根本不上套。
“你還不配和我作比較。”
他視線一掃,透著股子不寒而戰的涼意,把奚之栩的小心思看的痛徹。
奚之栩仍舊憤怒,卻只敢站在原地,說不出什麼話來。
沈遇確實不蠢。
不會因為他的挑火,就去做些幹擾婚姻的事情。
沈遇忽地站起身,輕飄飄站到他身側。
停下腳步,卻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