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晏啊,這些年來低調的跟死了一樣,結果再見面,他已成太清宗奚行雪之徒。
不好得罪。
婆娑宗的人有所猶豫。
然而,就在他們還在猶豫之時,有一個人根本無法按捺住怒氣,躍入擂臺,朝賀晏刺了過去,
“你竟然敢殺我兒子!還他的命來!”
風聲獵獵,天間祥和的白雲彷彿也應證了場上這劍拔弩張的暴漲氣氛,開始扭曲成團團的烏雲。
陰霾的空氣與悶雷聲交織,聲形摻雜,擂臺上的兩團身影,在轉瞬間打鬥在了一起。
這種要命的事情執事者鮮少遇到,且也不好插手,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當事人的宗門。
賀晏是今天最早的一場比賽,太早了奚行雪起不來,就賴了會兒床,到現在才趕到現場。
然後就苦逼的發現,事情已經收不回了。
“賀晏住手——”
伴隨著他的一聲大喝,賀晏的劍尖也沒入了對面那人的胸膛。
那人捂著胸口,雙瞳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賀晏。
眾人也是不敢置信。
殺了小子竟然還敢去殺老子,他不要命了?
奚行雪在轉瞬間閃現到賀晏身旁,看見被捅那人沒死透,連忙喊道:“還有氣兒,還能救!”
賀晏身體顫抖了一下,維持住握劍的手,沒吭聲。
奚行雪剋制住抓狂,引導他,“賀晏,收回劍來,現在還來得及。”
說罷,他瘋狂的給他使眼色:
【現在報仇可太早了呀,這麼多人看著呢,而且也不具備報仇的能力】
賀晏自是聽到了奚行雪的心聲,也一瞬間明白奚行雪的苦心。
可,憑什麼。
憑什麼他要聽奚行雪的,別忘了......
“師尊,你親手殺了方梨,你也是劊子手,也是...我的仇人。”
賀晏昂起下巴,迷人卻死寂的眸,蒼涼的望向他。
風聲在周圍靜止了,他衣袂不再浮動,唯有斑駁複雜的恨,在五髒六腑,在心尖,盤踞交加,競相流淌。
擂臺周圍的所有人都沒有來打擾他們,而奚行雪也毫無防備的處於他的分寸之間,此時的賀晏,應該把劍抽出來,然後捅進奚行雪的身體裡,再使用瞬移符逃離。
這是很久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見到奚行雪時,就存於腦海的計劃。
可不知為何,這個計劃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淡去了,時至今日,才讓賀晏突兀的想起來。
想起歸想起,賀晏插入旁人身體裡的劍,卻怎麼也拔不出來。
更別提殺奚行雪。
可笑,實在是可笑,他竟然無法下手了。
賀晏的眼眸越來越紅,情緒在裡面癲狂的翻湧,額間有黑霧溢位,逐漸流淌著要包圍他。
這是...快走火入魔的症狀。
奚行雪根本不知道賀晏短短幾秒內想了些什麼,只知道巨手忙腳亂,他也是第一次當師尊,沒有經驗啊!
“賀晏,你先把劍抽出來,我帶你回家。”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