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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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彥舒從很長很長的一覺中,睡醒過來。
他太久沒有睡了,自從流産後,彷彿對安眠藥都産生了抗藥性。
那個孩子,可能就是因為他的濫用藥物而離開的。
嚴重的失眠,又令他不得不依賴安眠藥。
最終惡性迴圈,他太想好好睡一覺了。
直到睜眼看見自己身處醫院,手裡打著點滴,鼻裡插著氧氣管,他還沒回過神來。
那大量的安眠藥,是否致死,厲彥舒那時候其實沒有很在乎。
又或者他下意識規避了這個問題。
他只是想睡覺而已,徹夜未眠的日子裡,他都快要失去時間的概念。
他經常走神,無法集中注意力,逐漸地連食物都無法下嚥。
要是繼續失眠,他遲早要死。
吃下安眠藥,至少還能睡一覺。
護士見他醒了,匆忙地喊來醫生。
胃部有股灼燒的疼痛,應該是洗胃後的不適感。
厲彥舒靜靜地躺在床上,望著窗外,他清醒後,便來了一個心理醫生。
問了他許多問題,有些厲彥舒答了,有些厲彥舒沒答。
他醒來後就說了,這是一個意外,他不是想自殺。
但很可惜,沒有人相信。
連心理醫生都用一種憐憫的目光望著他,彷彿他已經不治之症許久。
一整天病房裡進進出出許多人,但厲彥舒想見的人,一直都沒來。
謝起去哪了,還是不知道他進醫院了。
厲彥舒心裡更傾向對方可能不知道。
他實在沒法承受謝起知道了以後,也不來看他這件事。
這會讓他感到更灰心。
心理醫生的評估結果,他不知道,也沒什麼興趣知道。
他不相信這些心理醫生,這群人只是收費窺探其他人的秘密,說些自以為能開導你的廢話。
直到夜幕降臨,厲彥舒終於等來了他所期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