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對於那些安慰別人的話,諸如“當作被狗咬了”“當作是一場夢”,是十分不屑一顧的,想著總要拿起武器捍衛自己。但現在的情形與環境,除了這麼一句來安慰內心,好像也沒有其他了。
可我又厭惡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像個靠著精神勝利的阿q。
沈見青在我床邊坐下,我瞬間雞皮疙瘩起立。他輕聲說:“你裝睡一點兒都不像。”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慢慢沉到了水裡去。他連逃避都不願意給我一個空間。
我無奈地睜開眼,與他沉沉對視。
視線相對的那一秒,所有的心理建設瞬間破防。但凡我有徐子戎的體格,或者身體狀況好一些,我都會沖上去和沈見青拼命。但奈何我不是體育生,現在還病殃殃的。
人在屋簷下,取鬧也沒有用,我不想給自己找罪受。
只有忍。
沈見青額角的傷沒有包,但已經結了痂,再也不見他之前滿臉是血的恐怖模樣。
可我額頭上卻是敷著草藥的。
對上我遲疑的眼神,沈見青眉眼一彎,撫著額頭笑說:“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當然要永遠珍藏,不讓它消失。”
我呼吸窒住。他說什麼?禮物?他腦子不正常吧!
頓了頓,沈見青又補充:“哦,你額頭的傷我本也想留著,咱們湊做一對。但我怕留了疤你覺得不好看,就先給你包了。不過報酬我之後再索取。”
我被他自然的態度說得一懵:“報酬?”
“對啊。之前那場……”沈見青說著,含羞帶怯地笑了笑,一副少年懷春模樣,“之前那場是抵我救你回來的。那包紮當然是得另算。”
我徹底快要被他逼瘋了。
沈見青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呢?
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一個變態、瘋子。可恨我現在才明白。
我忍著疼痛爬起來,終於撕破臉皮:“沈見青,你不要發瘋了。我是個男人!”
沈見青很認真地點頭:“我知道啊,我親自驗證過的。”
我恨恨地說:“你喜歡男人,要找男人,也不要礙著別人,別來找我行嗎?我有正常的人生,不可能跟你耗在一起!你現在也玩過了,可以放過我了吧!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不會跟別人說這裡的秘密,你放我走吧!”
沈見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笑著,說:“你發燒發糊塗了,在說傻話呢。到了這裡,你以為還可以離開?”
我怒視著他。
他卻像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陰霾瞬間消失,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哦,還有你的那三個朋友。你以為他們就可以沒事了嗎?”
“你什麼意思?”
“苗蠱已經種下了,或許他們現在已經被蠱蟲啃噬了大腦,成為被蠱蟲操縱的行屍走肉了吧。沒有人可以把這裡的秘密透露出去哦。”
沈見青說完,戲謔地拍了拍我的臉頰。我如墜冰窟,終於明白了邱鹿和徐子戎接連怪病的緣由。
他們突然發燒的夜晚,卻又在第二天詭異地徹底好過來。我們並沒有放在心上,或者說放在了心上也無從解決。
原來我們早就身陷泥濘了。
作者有話說:
我的嬰兒車,這個尺度應該沒有什麼關系吧
好了,有問題,已經改過了,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