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小傷而已,不用這麼著急。先把你手上的東西交出來。”
越瑾璃眼尖,見慕辰安意圖將暗器藏於袖中帶走,立刻喝止。
“那東西傷了你,我把它帶回去處置。你放心,它以後絕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慕辰安信誓旦旦,緊握那暗器不肯給她。
“我相信它以後不會出現在我眼前,但是不是真處理,耳聽為虛。”
越瑾璃猜那暗器中另有貓膩,否則慕辰安也不會如此緊張。她目光愈漸陰森,這也是在警示慕辰安,若不老實些,後果自負。
慕辰安從未見過越瑾璃如此模樣,迫於壓力只好順從。而越瑾璃不顧手上傷痛,接過暗器端詳良久,任那鮮血肆意沾染。慕辰安看著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越瑾璃終於看出些門道,手中器物似有暗格。就在她小心摸索尋找機關時,餘光瞥見慕辰安神情越發慌張,視線正死死盯著她手上動作。
如此,越瑾璃當即心生一計,藉著慕辰安反應竟真成功尋得玄機。開啟暗格後,果然如猜測那般裡面大有文章。
只見暗格內躺著一瓷瓶,瓷瓶下壓著一張字條。越瑾璃無心關注那瓶中所裝何物,而是直接拿起字條展開。她此刻若是抬頭,定能看到慕辰安臉色煞白,驚慌不已。
看著字條的內容,本不平靜的醋海頓時駭浪滔天。越瑾璃手上力道不由加重,血色順著指尖淌下,暈開紙上筆墨。
“數年掩衷腸,思慕空自知。我心若磐石,念卿朝與暮。願盼與歸處,偕卿共白首……”
越瑾璃眼神越發陰冷,縱使是那姜清羽一廂情願,她現在也是渾身難受得厲害。
“這個……璃兒……你聽我跟你解釋……”
戰場上從來臨危不亂的慕辰安此時徹底亂了陣腳,她既關心越瑾璃傷處,想讓她早些處理傷口,又想快些打消她的疑慮。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兼顧。
“這就是年前送來的,而且你知道上面寫了什麼。慕辰安,你今日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越瑾璃語氣平緩,慕辰安聽著卻脊背發涼。這回若解釋不清,那她可就真死定了。
“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他一直沒死心,不告訴你是怕你多想……總之,我對他從來都只限於好友,對你才想逾矩……”
這些年來,慕辰安只當姜清羽是朋友,卻不知姜清羽對她仍是另有企圖。
因為曾幫姜清羽料理過姜家叛徒,那暗器是他相贈的謝禮。慕辰安收到時並未多想,原讓宋霖送到庫房鎖著。
直至那天,她閑來無事,在庫房轉悠時,姜家的暗器才重新進入視線。她拿回暗器去書房琢磨,陰差陽錯下開啟了其中機關,發現竟有暗格,而暗格中除了姜家奇毒便是那張字條。
驚訝之餘,慕辰安取出字條,看過姜清羽親筆所寫的三十餘字,她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年姜清羽從未放棄過。
而往來信函中她以為的那些玩笑之語,卻是他的真心話。
慕辰安心緒難寧,頗有些五味雜陳。從前就未曾對姜清羽動過心思,何況今時已有鐘情之人。如此,無論怎樣都只能辜負,而多年友情也使她生出幾分歉意。
回信徹底拒絕後,慕辰安就近將暗器放入密室。她本已忘卻此事,就連今日上午越瑾璃說要進密室時也並未多想,當即答應。
見越瑾璃左右搜尋,慕辰安還笑言她這是怕自己藏什麼秘密,沒想到最後竟一語成讖。
之後,當越瑾璃將視線彙於暗器,慕辰安對其出處更是脫口而出。見身邊人面色愈漸陰沉,她突然想起暗器中尚有秘密,膽戰心驚之時亦後悔當初為何沒順手銷毀。
而越瑾璃那時腦中一片混亂,她不知慕辰安後來都對她說了些什麼,只知自己想回府上先安靜片刻。
未時,在慕辰安的再三懇求下,越瑾璃總算願意從房中出來見她。如是,兩人在庭院僵持良久。
“怕我多想?你就不怕我親自發現,會想得更多?”
其實,越瑾璃心裡明白,不管是慕辰安主動開口還是被自己發現,都免不了一場怒火攻心。畢竟,她實在無法容忍慕辰安瞞著她,與那個仍有企圖的姜清羽過往甚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任打任罰。只是咱們現在能不能先給傷口上藥?”
見越瑾璃已是滿手血紅,慕辰安心憂得厲害。她此時也顧不了旁的,正試圖握住越瑾璃手腕時卻遭其掙脫。
而就在這時,慕辰安身形不穩,不慎迎面向越瑾璃跌去。隨著搖椅起伏,兩人間的姿勢愈加露骨。
憶園此刻萬籟俱寂,唯能清晰聽得彼此的呼吸與心跳。直至園中多出三雙難以名狀的視線,兩人這才匆忙分開。
原是青竹、蕭焱、莫逸宏三人過來尋越瑾璃,他們未曾料到方入憶園就見如此曖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