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衍想了想沈時雨,他的長相用清絕形容毫不為過,而且......駱衍情不自禁想到丹詩酒店那個夜晚,學長喝醉、軟乎乎的、與平常截然不同的軟糯模樣。
他難得地耳朵泛紅,垂下眉眼:“媽,你說得對。”
“可是,我喜歡的那個男生比女孩還香還軟還甜還美怎麼辦?”
駱衍的話語本就夠沖擊人了,偏偏他還露出這種想入非非的表情,紀楹心裡一咯噔,不由看向駱既明。
夫妻兩人一對視,從對方的眼睛得到肯定答複。
駱既明慢吞吞的:“你怎麼知道的那個男生他——”
剩下的話太過羞恥駱既明說不出口。
紀楹忐忑:“難道,你和那個男孩已經——”
駱衍哈士奇歪頭,他有點摸不準他爸媽這個驚恐的表情。但是,這種疑惑不過一閃而過,他就弄明白他爸媽在胡思亂想什麼。
駱衍心中大喜。
他抬頭看天花板和吊燈遮掩自己的喜上眉梢,等再次看向紀楹時,端出來一副恨海情深、心如匪石不可轉也的深刻表情。
駱衍深吸一口氣,演員上線、聲淚俱下:“不錯,爸、媽,就是你們猜想的那樣。”
紀楹不自覺咬緊牙:“你才二十啊怎麼就好的不學、跟別人學亂和人睡覺的!”
駱衍挺直胸膛:“彎是我先彎的,人是我先追的,睡也是我先睡。你們要怪就怪我。”
“我對他一見鐘情、不能自拔,想和他在一起白首偕老,所以我就不管不顧掰彎了他,後來他喝醉了我們就在酒店一起睡了一晚上,不信你們去查。”
“我本來就拿他當做我未來愛人的,如今有了實際的事情,絕對不會和他分開了。”
紀楹聽完,只覺得眼前噼裡啪啦一頓火樹銀花。
好家夥,生米煮成熟飯了。
都演到這裡了,駱衍不允許任何一個觀眾走神,他餘光悄悄睨了眼還在狀況之外、天雷滾滾的駱既明,義正詞嚴:“駱家的男人,都是能負起責任的好男人,對不對啊爸?”
駱既明下意識點點頭:“對對對——”
“對什麼吶!都是你慣的!”紀楹打斷駱既明,煩躁地抓抓精心搞的頭發,“這事讓我再想想!”
說著,紀楹像是再也不想見到這糟心的兒子,扶著額、娉娉婷婷地上了樓。
駱既明見狀,連忙跟上去哄人了。
駱衍看著父母消失在迴廊的背影,扯著唇笑了笑。
果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出櫃這種事情,還是得快準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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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沈時雨在圖書館標註好《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最後一個章節的重點,沉沉合上了書。
他拿起手機,不知道想什麼胡亂翻著,不知不覺間停在了和駱衍的聊天框上。
駱衍這學期期末肯定不好過,先是真的看不見一個月、後來又傻愣愣地裝了一個月,加上還有津江市大學生籃球聯賽,後兩個月肯定忙得像是陀螺一樣。
而且,他還是朵文科奇葩。
沈時雨看了眼自己整理的考點,心裡想著,如果他給駱衍壓壓題,駱衍的《馬原》應該能輕松一半吧。
該完成的任務已經完成,沈時雨把書本平板裝進包裡,提前離開了圖書館。他沒有走平常回寢的那條小路,而是繞道去了體育館。
他記得,今天校籃球隊有練習賽。
體育館內人聲鼎沸,喝彩的音浪沖破牆壁,校隊人員抽簽打亂分為兩隊,此刻球員們正在場上來回跑動、揮汗如雨。
沈時雨視線在場上巡迴,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倒是看見正“狗腿小弟”般給江從聿松肩背肌肉的柯航。
柯航一見沈時雨,立刻招了招手,等沈時雨走近,他笑嘻嘻問:“學長,你怎麼來看籃球賽了?”
沈時雨避而不談,只是視線輕巧地掠過他們的替補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