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錦雙一向不會多嘴,自然是極少有人知道此事。
若是他死在黑山中,昨非很是擅長毀屍滅跡,那麼不會有人發現是他殺的。
除了忘歸能夠屍體俱全外,其他的人死在昨非的劍下,都被他毀屍滅跡。
昨非和錦雙在妖市上見面的事情,被那裡的眼線看到了,然後一五一十地告訴顧含朝。
雖然眼線並沒有聽到他們當時在街道上談話的內容,但應該是件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沒有猶豫,就把它稟告上去。
顧含朝經歷的風浪不少,就算是昨非答應不會殺了錦雙。
但昨非的心中依然會有怒意,所以在街道上遇見錦雙,也不打算放過他。
顧含朝見到她的臉色凝重,就假裝痛喊了一聲,惹得錦冷回過神來,關心問道,‘’怎麼了?疼了?”
顧含朝不小心被剪刀劃傷手背,是被錦冷所傷的。
當時,錦冷在修剪花枝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差點就剪破自已的手指,是顧含朝及時地攔住她。
後來,錦冷卻無意間劃傷他的手背,正在給他敷藥包紮傷口。
顧含朝只道,“我沒事,你···”就有事了。沉默一會兒後,重新補了一句,“他們在妖市上見面,你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錦冷眼中暗藏著的擔憂在轉眼間,就消失了,“兩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昨非是一個記仇的人,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放走叔公?”
“錦冷說的也對!我會繼續派人盯著錦雙的一舉一動,只要有訊息,就會立即過來稟告了。”
顧含朝看了一眼自已包紮的傷口,手法難看些許。跟錦暖相比,簡直差了很多。
早晨時,顧含朝得知他們依然沒有離開妖族。
按照昨非以前的性子,不會留在妖族過夜的,他向來會連夜趕了回去,除非有特殊的情況。
況且他們還往著黑山的方向去了,而如今只有錦雙住在那裡。
想想,就能夠推測出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要麼就對戰,要麼就以酒會友。
後來顧含朝就帶著錦冷前去黑山,想知道昨非心中的算盤究竟是怎樣的。
黑山中,天空有些暗沉下來,那些如同墨汁般的烏雲,盤旋在半空上。
錦雙早就坐在室內,等著昨非的前來。當然,他有可能會猜到顧含朝,也會過來。
畢竟在妖族發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逃不過他的法眼。
至於顧咚斂嘛,向來不會多管閒事,只有真正威脅到他的地步,才會反擊了,所以他過來黑山的可能性極少。
錦雙自斟自酌,差不多喝了半壺的美酒,後來就把酒杯放了下來,拿起白布條,繼續擦拭那把佩劍。
這些年以來,都是經常替別人開鎖,手上都已經起了繭子。
期間從未用著佩劍殺人,很久沒有看到別人在臨死前的那一種絕望和痛苦。
這個時候,錦雙覺得昨非應該到了。
昨非帶著他進來黑山時,沒有任何的埋伏,很是不錯的。
眼前這個小城上,城門懸掛著豔紅的燈籠,宛如楓葉勝三分。
井盡點評一下,“這個燈籠,紅得很像鮮血一樣。”
看來應該就是錦雙連夜把城中的燈籠換了一批,這個意味著會有一場廝殺。
“你說得對,很紅。不過,我喜歡。”昨非見過不少血淋漓的場面,早就司空見慣。紅色,就算再刺眼,他不會為此難受。
城中,十分的冷冷清清。風聲掠過地面上時,他都能夠清晰聽到了。
“錦雙會不會在城中設下陷阱,然後讓我們命喪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