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天之內,孟盡晝極少有了異樣的動靜,偶爾只是前去找了顧含朝談話。
但錦冷相信他接下來,還是要想著對付錦雙。
今天驕陽似火,有些悶熱了。錦冷就穿得單薄些許,一身紅衣。其實是顧含朝派人把這件紅衣送來的。
這樣嬌紅欲滴的顏色,格外的醒目。
一抹紅影!
妖君讓府兵沒有進去稟告一聲,就想悄悄地過來了。
最近他頻繁做夢,幾乎都是夢到顧咚斂會死在他的劍下。
顧咚斂那一種絕望和厭惡的眼神,他記憶尤深。
從側面的走廊過來後,妖君才發現此影並不是顧含朝了。
難道當時看到那個模糊的影子,竟是如此的嬌小,當時,還以為自已老眼昏花了。
既然是錦冷,那就過去跟她敘敘舊。畢竟她曾經在夢鏡中,見過畫面。
以她當時不悅的表情來推測,應該她也是不想看到那個的畫面。
想想,妖君驀然覺得跟她同病相憐了。心中甚苦,都差點擰出黃連汁出來。
錦冷聽到沉重的腳步聲,以為是顧含朝來了。側目一瞄時,覺得有些意外。
“你不會出來,就空對著那棵樹發愣?”
“沒有,君上,只是···”告訴他正在數著樹葉的數量,他會不會捧腹大笑?
錦冷的表情陡然一變,有些嚴肅,“君上怎麼過來了?是找四殿下嗎?”
在和煦的光線下,他的眼斂下浮現出的兩團烏暈愈發的明顯可見。
應該就是他最近徹夜難眠導致的,面帶倦容,卻不失去一個身為君王原有霸氣的氣質。
妖君負手而立,像是把自已內心的苦水傾斜出來似的,“冷!我只能過來找朝兒敘敘舊,對於太子,怕是躲避他才對。你也知道,夢鏡中所見的事情,極有可能是真的。”
“······”這個時候,錦冷覺得他深邃的眼神,像極了顧含朝。
妖君驀然坐在冰冷的石階上,完全沒有昔日的傲慢。
一個畢恭畢敬地站著,一個懶懶散散地坐著,不知道,還以為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
妖君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兩手相互地搓著,腦海中浮現出顧咚斂被殺了的眼神,那樣的絕望和無助。
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刃似的,一點點地刺進他的妖心,讓他身心俱憊。
“冷。”
妖君的語氣有些哽咽,他堂堂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上,歷經的沙場無數。
早已對生死看淡很多,唯獨面對他將來會失手錯殺顧咚斂這件事情上,有些莫名其妙地哀傷。
許久後,妖君才繼續道,“只要想起太子會死在我的劍下,心中就會無比的痛心。”
這個件事情對於他而言,無比痛心,所以就不敢帶著佩劍在身。
沒有靈器在手,妖君很難保護自已的安全。但妖君願意自已冒著被殺的命運,也不願意顧咚斂慘死在他的劍下。
“君上打算不待見太子?就以這種冷漠的手段,讓他跟你保持距離?”
聽說最近,妖君都沒有讓他陪在自已的身邊上,還跟他進進出出。
可能因為夢鏡一事,妖君只能狠心冷落他,這是另一種變相的保護。
妖君點了點頭,眯著眼睛,就不想讓那一絲愧意浮現在眼中,作為妖君,最怕被別人看出他內心的想法。
“四殿下,不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