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叫你跟李銘分手,你怎麼不聽。”
“我叫你別管這些破人破事,你為什麼什麼事都要插一腳。”
“你明明沒這麼偉大非要裝聖母。”
“你墮胎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明明一個人承受不來,為什麼非要一個人承擔。”
“你在搞什麼啊,一眼看不到希望的人生,就是你想要的嗎?”
陳汶看著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又想起高三的時候她們並肩走過考場,她的笑容如花。
怎麼如今變成這一幅慘相了呢。
陳汶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悲痛。
“我就看你這一次。以後我都不會再來看你了。”
“你是不是三觀有問題還是受虐精神病。”
“可我是你唯一的朋友。我不來,就再也沒有誰會幫你了。”
病人彷彿聽不到陳汶的自言自語。病人還沉浸在自己的夢境。
“要是你挺過來的話,好好複讀。沒什麼好學校也沒事,隨便考一個學著先。因為這個世界不缺高中生,連大學都不讀,你以後人生要怎麼辦。”
“要是你沒挺過來,我會參加你的葬禮。下輩子過好一點,別再幹這些傻事了。”
“真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你。”
“作為朋友,我心疼你。”
“作為路人的話,我鄙視你。”
陳汶用手輕碰了一下陸吔的眉頭。
“,你到底夢到了什麼啊,這麼開心,這麼不願醒來……”
陳汶眼角有些許濕潤,像是有種感情在心底積壓,壓得她胸口痛,痛到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在夢夏日。
夏日很好,我們都回不去了。
窗外小雨稀稀疏疏,是夏日的酸雨,有種苦澀的味道。夕陽也落山了,房間裡還沒有開燈,顯得空間有點昏暗。看不見光的房間,就像陸吔看不到光的未來。
這個病房就像個巨大的墳墓,陸吔靜靜地躺著,陳汶含淚默默站著。兩個人都沉默,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