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硃紅色的禮服,可以想見陳家的重視程度。今天裕容穿的是一身淡紅色的繡著大朵牡丹的旗袍,一身旗袍,是對故國家土的所有眷戀,從今天起,她就不再是格格了,她是民國陳家的大小姐,陳玉容。
“言念言念,你為什麼老要跟著我呀。”
“奴才是小姐的奴才,不跟著小姐跟著誰?”
“額,好吧,你會寫字嗎?”
“會一點。”
“你會寫你的名字嗎,我覺得你的名字跟我曾經記憶中的一個人的名字一樣。”
“那個人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不過他要是還在人間的話,算年齡應該和你一般大吧,倘若他在的話,嫁給他應該是不錯的選擇吧。”
“如果他還活著,你會怎麼辦?”
“不知道,應該會逃跑的吧,嘻嘻,不說他了。說說你吧,有心上人了嘛,是哪家的姑娘?”
“沒有。”
但是有一個未婚妻,還總是想逃跑。
她就是你,可是我不敢說。
“言念,你的字好漂亮,我以前一直在日本留學,漢字倒是有點生疏了,明天你來我的繡樓教我寫字好不好,我讓父親給你加薪。”
“是的,小姐,奴才遵命。”
“額,你今後能不能不要再自稱奴才了,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自己,如果不是家中再次劫難,你比我認識的所有世家子都要優秀,你在陳家不會待太久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擁有更好的明天。”
可是,我所有的親人都離開了,我的今天,明天都只有你了。
我哪裡也不會去,陳辭。
言念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默默退下了。
“這中國的漢字,講究的是一個橫平豎直,講究的是一種氣韻,你落筆的那一刻,就代表了你的品行氣度......”
“言念,你這副模樣,像極了夫子。”
“這是我夫子當年教我的。”
“那這位夫子現下何處?”
“那場劫難,夫子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言念。”
“沒關係,實話而已。”
言念低著頭,眼眶有點發紅,陳辭很是難受,或許,在那時候,她就喜歡上這個溫柔體貼又有一點陰冷的大男孩了。
“給陳夫人請安......“
守在門口的小翠急急忙忙大聲請安,是想讓屋裡的人知道有人來了呢。
“陳夫人。”言念拱拱手,算作請安禮。
“母親,你怎麼來了。”
見到孃親的陳辭還是很開心的,孃親最疼她了。
“你就是陳辭說的很有才華的那個夫子吧,不知道貴庚,所在何地呀。”
“免貴姓言,名言念,河南信陽人,今年十七。”
“家裡可還有人?”
“一場匪患,家中六十四口人只留下我。”
“陳辭,將你的玉璧拿出來。”
陳辭濛濛的,但還是很乖巧的將和氏玉璧拿了出來。
陳夫人帶著顫音緩緩開口,“你可覺得這玉璧眼熟?”
只見言念從懷間掏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璧,說;“夫人,說的可是像在下懷中的這塊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