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念心裡卻不爽得很,小姑娘很少打扮,像這樣略顯花哨的耳飾更是從未戴過。他曾給小姑娘送過無數金銀首飾,小姑娘一個也上身。
言念眸中一暗,伸手想去摘下小姑娘的耳飾,順便打破這寧靜的尷尬。卻不料木兮一躲,護住了自己的小耳朵,待到反應過來,忙解釋道——
“這是水師弟送給我的成年禮物,他希望我一直帶著......”
抬眼看見對面的郎君眸色越來越暗,木兮的聲音也越來越低,最後簡直是在小聲嘟囔道:
“這個戴上是摘不下來的,不信你試試,所以不要生氣了。”
說完把小腦袋湊近心上人,言念藉機將小姑娘摟進懷中,也未再去動那耳飾,只是輕輕拍著小姑娘的後背,哄到:
“好了好了,我沒有生氣的,枝枝昨晚都沒睡好,睡一會吧。”
伴著言念有節奏的輕輕拍打,和著言念低沉和緩的聲音,小姑娘越來越迷糊,也不知道在低聲嘟囔著什麼,沒一會就傳來平緩而悠長的呼吸聲,小傢伙睡著了。摸著小姑娘柔軟的鬢髮,言念輕聲呼道——
“枝枝,枝枝。”
懷中的小姑娘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子,並未答話,看來真的是累極了,這才一會兒便睡熟了。此時言念方才上手輕輕捏著懷中人的耳垂,左看右看,那紅的妖冶的耳飾還是不順眼的很,便想將其摘下來,不過試了又試,懷中的小姑娘都不安分起來了,許是弄疼了,那玩意兒還沒下來,連一點點鬆動的趨勢都沒有。
這時,言念方才收了手,忍住心下翻湧的戾氣,開始細細觀察那耳飾,發現這耳飾奇怪的很,好像與小姑娘的耳垂長在了一起,又好像是浮空跟隨著小姑娘。此時他想起了小姑娘說的“這個戴上是摘不下來的”,或許不是敷衍,而是真的。
言念想了想,不過是個耳飾罷了,人都在自己懷裡了,還擔心什麼。抱著小姑娘的手臂微微收緊,輕輕在小姑娘的額間印下一個淡淡的吻,喃喃道——
“我真的只剩下你了,所以千萬不要離開,否則......”
滿眼的痴狂令人心驚,懷中的人兒卻毫無發覺,睡得正沉。
木兮醒來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身邊空無一人,她揉了揉睡得發昏的腦袋,掀開轎簾,入眼便是那熟悉的如玉公子一襲錦繡盤龍梨花袍,繡著雅花紋的雪白滾邊,腳踏一雙黑色的皂角靴,襯得那人面如冠玉。此時正站在馬車旁吩咐著什麼,刻意壓低的聲音似乎是在照顧著沉睡的誰。
明明是背對著馬車,言念卻似有所覺,轉身看去,便看見了一雙圓圓的杏仁眼中似乎還帶著幾許迷糊,此時正一眼不錯望著他,四目注視間,言念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笑來,車上那人小臉一紅,連忙放下了簾子,捂著自己的心口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馬車走走停停已經行進了快半個月,臨安城早已遠去,距離此次的目的地——半月城到還有近一半的路程。
對於木兮而言,離家的惆悵隨著距離的漸行漸遠似乎也在消減,或者只是被埋進了更深的心裡。對於言念而言,驟失雙親的痛苦已經刻進了血肉,與之俱來的是對陳氏王朝刻骨的恨意。半個月來,二人的話少的可憐。言念本來就是寡言之人,兩人在一起,多是話嘮子木兮叨叨個不停,言念更多的是含笑傾聽。這半個月,木兮一直興致不高,低落的很,最明顯的表現就是話少了。
不過,如前文所說,已經半個月了,情緒就像過山車,走過了最低點,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在變好的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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