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道:“他們,要稱呼我為當家的。”
“當家的?哈哈哈,”申公豹聽了,不由爽朗地笑了起來,道:“這有什麼,他們愛叫就隨他們叫。讓你來做當家的,你不喜歡嗎?”申公豹倒還挺喜歡這稱呼,雖知那兩東西不過是在借敖丙懷念誰,但這麼一稱呼,敖丙就像這家的主人一樣,申公豹非常樂於看到他們把敖丙當成這家的主人。而申公豹自己則是另一個主人。申公豹簡直太喜歡這稱呼了。
申公豹心情愉悅地看著敖丙,道:“你就是當家的,我的家就由你來當可好?”
敖丙看著申公豹那張笑臉,心中說不出的怪異,他小聲道:“我還小。” 還不足以當家做主。
“還小?哈哈!”申公豹笑道:“是跟我比的嗎?”
敖丙看著他,抿了唇不說話了。申公豹容貌清俊,風度翩翩,若不是眸中精光閃爍,他就是個翩翩佳公子模樣,手中執著的文雅摺扇,誰曾想這是殺人的兇器呢?申公豹的長相太具欺騙性了,非正非邪,亦正亦邪,誰都看不透他。敖丙自然也看不透。
申公豹見他不說話了,慢慢收斂了笑容,道:“一會兒一塊吃個飯,吃完後你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再出去逛逛。”
敖丙道:“我不累。”
申公豹道:“那也要吃點東西。”
敖丙見申公豹堅持,只得由他。
吃飯時,申公豹又一直給敖丙佈菜,敖丙面前堆了一座小山,敖丙看了申公豹一眼,申公豹現在已經很能捕捉敖丙的各種小動作,見他看了自己一眼,便知什麼意思了,當下停了手,道:“也不知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好吃嗎?”
“嗯。”敖丙應著,臉上淡淡。申公豹不確定他說的真假,只當他敷衍自己,自顧自道:“這裡自然不能跟朝歌比,這府裡也不能跟國師府比,你且委屈幾日,待這邊事一完,我便帶你回去。”
敖丙道:“不委屈。”
申公豹道:‘你不想回去麼?’
“……”敖丙吃著飯不吭聲了,國師府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牢籠,哪裡談得上喜歡?一個牢籠,哪怕它是鑲金的,它也是一個牢籠啊。
申公豹知道敖丙在國師府一定待悶了,但也沒辦法,他想一回去就看到他。他想他待在那裡,他就只能待在那裡。若是日後解決了姜子牙哪吒楊戩這些心腹大患,那他就可以放他出去了。只要哪吒還在,他就不想讓敖丙出去。只要哪吒還在。如今申公豹已然將敖丙視為囊中之物,不準誰再覬覦他。
千裡眼順風耳聽從申公豹的吩咐,時刻關注著周營大軍的動向。這桃精柳鬼對周營大軍充滿了恨意,他們希望借申公豹之手替幾位當家的報仇,所以但凡能用到他們之處,沒有不盡心的。
申公豹將敖丙放在了將軍府,便隻身前往太行山,看他們到哪了。當然他也可以問千裡眼順風耳的,但畢竟不如自己去看來得實在,他向來只信他自己。
申公豹來到了太行山,從上往下看,看到周營大軍在山道上艱難行進。前方有峭壁,峭壁邊上一條險道,險道盡頭一座吊橋連線對面山峰,這真是天賜的伏擊之處。除此道再無別道可過去。估計他們明日便能走到,申公豹嘴角勾了勾,身形一閃就不見了。
楊戩感覺有異樣,一抬頭,又什麼都沒有,不由詫異。楊戩到前方探查了一番,看到那絕佳的伏擊之處,心驚肉跳,耳邊霎時間就響起了將士們在此遭受伏擊的悽厲慘叫。楊戩腦中一陣鬼哭狼嚎,他猛甩了甩頭,好不容易才將那嘈雜甩出了腦外。
楊戩回去找哪吒,哪吒騎在馬上,楊戩化了只蒼蠅扒在他肩膀上和他說話。
“哪吒,前方的路太險了。”楊戩道,“我怕申公豹在那裡忽然竄出來。這幾日太過平靜了,總感覺他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哪吒問:“前方什麼路?”
哪吒一出聲,旁邊的雷震子就看向他,雷震子以為哪吒在和他說話,便道:“前方一條棧道,修在峭壁邊上,危險哦,盡頭一條吊橋通向對面。”雷震子擔心的是,“你說這麼多將士過吊橋會不會給踩踏了?”
楊戩正欲說話,雷震子幫他說了,他便閉了嘴。
哪吒道:“那確實挺險的。他若是要阻止我們,在此處阻止是最好了。”
“誰?”雷震子問,“誰要阻止我們?”
哪吒看向雷震子道:“你不覺得咱們現在像是處在暴風雨前的平靜嗎?”
雷震子想了想,道:“確實是有點過於平靜,沒遭受點埋伏都感覺不太正常。不過他們的兵力遠在孟津,要伏擊咱們,也得咱們過了太行山,剛好槍打出頭鳥。”
哪吒站在了對方的立場考慮了下,道:“若是到那時不會太遲了嗎?”
楊戩在此時出聲了,“所以我怕就是此處了,今晚咱們好好合計合計吧。我去後面告訴丞相一聲。”
姜子牙一聽前方如此險峻,心一下也揪了起來,對楊戩道:“此次老夫親自去,好歹老夫的杏黃旗和打神鞭可以抵擋一陣,若是那申公豹敢來,咱們就合力拿下他!”
楊戩道:“可他有一把扇子,那扇子可以瞬間發出無數銀針,那銀針誰人可抵擋?丞相您忘了上次……”
姜子牙還沒老糊塗到這份上,一聽,也愁眉不展起來,道:“那可如何是好啊!”
楊戩並無把握對付申公豹,申公豹神出鬼沒,如同鬼魅一般,實在難對付得很,誰知他什麼時候出現呢?他可以任何時候出現,他一出現,必定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