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這邊,孔宣和袁洪打得不可開交。論武力孔宣比不得袁洪,但論修為,袁洪就差了個十萬八千裡,所以兩個鬥了上千回合,誰也討不著便宜。孔宣幾萬年沒打過如此費勁的架了?自從有了那五色神光,他就倚仗五色神光了,從未想五色神光也有失效之時!
楊戩一來,就看到孔宣和袁洪在空中打鬥。此刻他也沒什麼心情欣賞孔宣的美貌了,只關心戰況。孔宣仗著一身修為,袁洪傷他不著,但他也傷袁洪不著!這一仗有得打呢!楊戩在旁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他師父來,對了,師父呢?
楊戩搜尋了一下四周,不見他師父蹤影,整座玉泉山都不見,他覺得有些奇怪,按說袁洪還在這裡,師父應該也在附近啊,可師父怎麼不見呢!還有,孔宣竟然沒用五色神光收了他,而是在跟他打鬥!這不是很奇怪麼?楊戩這時才感覺出奇怪的地方,難不成這廝又像申公豹一樣,收不了的?不會收不了對方,就把師父給收了吧!楊戩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不然師父上哪裡去了呢,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如果被孔宣收了,那還安全些……
楊戩想著,不由化了只蚊子悄悄往他們那邊去,不知找不找得到機會偷襲一番。楊戩向來為了贏不擇手段的。但袁洪神出鬼沒,行蹤詭譎,楊戩竟找不到一點偷襲的機會!楊戩無法偷襲,又不能去分孔宣的心,只能在旁邊觀望。
孔宣和袁洪從白天打到黑夜,又從黑夜打到白天。孔宣老胳膊老腿,許久不動彈了,漸漸的動作慢了下來。被袁洪前面一棒後面一棒地揍下來,也虧得他修為強大,若換個旁的來承受這萬鈞之力,肉身都震成粉末。
太乙真人不是不知哪吒蓮藕身被打得粉碎,只是他有意讓哪吒接受點懲罰,故而遲遲未來救他。直至接到姜子牙的請神符,他到底還是動身來了。
太乙真人先來見了姜子牙,姜子牙要說什麼,太乙真人擺擺手,道:“我俱已知曉了。”
姜子牙道:“師兄既已知曉了,煩請搭救一番吧。現如今楊戩的師父在玉泉山正拖著那猿猴……還有你徒兒哪吒,楊戩說他失蹤了……”
“嗯。”太乙真人道,“那我先告辭了。”
姜子牙恭送他離開。太乙真人一下消失了。
太乙真人並不急著去搭救玉鼎真人,因為孔宣在那裡。太乙真人來到臨淇縣,看著地上碎成渣的蓮藕,暗嘆了口氣,手上拂塵一揮,將那地上的蓮藕殘渣都收集起來,還有那被人撿回去煲湯的蓮藕,此時也飛出了湯鍋,飛出了菜籃,紛紛飛來此處。蓮藕碎塊在空中旋轉,慢慢拼湊出哪吒的模樣。哪吒懸在空中,雙目緊閉著,如同死人一樣,已失了往日的神采。
哪吒的本元靈珠子,本是放在哪吒的心髒位置,那靈珠子堅硬無比,外力是絕無可能摧毀的。但哪吒為情心碎,一顆靈珠子也碎了。所以那猿猴才能輕而易舉地將一顆靈珠子碾成了粉末!而如今,太乙真人還要將被碾成粉末的靈珠子修複!
哪吒啊哪吒,你太令為師失望了!
太乙真人滿心只有對哪吒的失望,太乙真人對哪吒寄予厚望,他卻為了一個敖丙執迷不悟!太乙真人也不知從前用敖丙來牽制哪吒的事做得對不對,那時當他是個孩子,孩子總需要一個玩伴。太乙真人動了惻隱之心,讓敖丙成為他的玩伴。而如今他已不是孩子,卻還是如此分不清輕重。太乙真人以為長大以後,他們之間的羈絆就會淡一些,就像小時多親密的兄弟長大之後終會越走越遠一樣,他們始終會分開,終會疏遠的。可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減反增,這讓太乙真人頭疼。
玉帝為了安撫東海龍王,答應了在天庭給敖丙一個官職,敖丙最終也會如同玉帝允諾龍王的那樣,成為這場封神中的一員,而哪吒自己修行卻遠遠不夠,到時敖丙上天去了,他自己一個在地上又要如何?所以,太乙真人覺得將敖丙送去給申公豹,分開他們,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哪吒卻為了他,連靈珠子也弄碎了。太乙真人真是太失望了!既失望又心疼。
太乙真人懷著複雜的心情給哪吒修複靈珠子。修複了一晚上才將那些碎末粘回來,破碎的東西終究是破碎了,太乙真人修為再高深也無法完全複原這顆靈珠子,無法修複成跟原來一模一樣,一絲裂縫也無!原先鋥光發亮的一顆靈珠子,如今變得渾濁混沌,毫無靈珠子的神采,太乙真人見之,又失望了一回!
太乙真人將哪吒交給了周營將士照顧,這才往玉泉山而來。
此時已經天光大亮,孔宣又被袁洪揍了好幾棒,雖然打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但究竟是有些丟人,但孔宣也無法可想。他甚至想變回孔雀飛走了。反正玉鼎真人已經在他這裡了,還管得許多!打不贏就跑吧!
太乙真人出現,在袁洪又使出水火棍去揍孔宣時,太乙真人祭出落寶金錢去,將袁洪手中的水火棍落了下去。水火棍從手中脫落,袁洪大吃一驚,慌忙往地上奔去。
在袁洪快要接著水火棍之時,太乙真人拂塵一揮,收了他的水火棍,袁洪惱恨地看了天上一眼,又來一個老道!袁洪掂量了一下,現在兵器已沒有了,自己沒了倚仗,恐怕不敵。袁洪甚是不甘,但也沒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袁洪心中也有點擔心他那狗兄弟不知怎樣了!沒法可想的袁洪於是就一陣風跑了!楊戩一見太乙真人,連忙上來拜見。太乙真人對他點了點頭。
楊戩趁機道:“師伯,哪吒不見了,還請師伯幫忙找一找。”
太乙真人道:“哪吒已經在臨淇縣了,過幾日便會醒來。”
楊戩聽了,心中一喜,道:“如此甚好!”
楊戩想了想,仍是不解,“師伯是在哪裡找到他的?我之前找了一輪,為何不見?”
太乙真人也沒瞞他,“他都碎成渣了,你自然不見。我已將他修複,等他醒來便好。”
楊戩點了點頭,道:“好。”
太乙真人當下便去了。也沒看向孔宣一眼。
楊戩這才看向孔宣,孔宣勾唇一笑,道:“楊戩,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楊戩道:“實不相瞞,我一直在旁邊觀戰。對了,孔兄,我師父呢?”
孔宣聽了,笑得更得意,將玉鼎真人放了出來,打橫抱在了懷裡,玉鼎真人昏了過去,孔宣道:“這不是嗎?”
“師父!”楊戩一見,連忙奔了上去,但見玉鼎真人雙目緊閉,楊戩有些擔憂地看向孔宣,道:“我師父他沒事吧?”
“沒事!好得很!”孔宣心道,上次這小道士在準提老道那裡說了不少無禮的話,看這回他怎麼整治他!孔宣對楊戩道:“我送你師父回山上吧,你不是還有事忙嗎?那廝跑了,會不會折返回去?”
“啊,糟了!”楊戩一聽,這才覺得糟糕,“那我,我先回去了!麻煩孔兄幫我送師父回山!”
孔宣點了點頭,“這個請放心。”
袁洪回到臨淇縣,見那兩個狗崽子還在纏得不可開交,不由叫了一聲,“三弟,走了!”
茍戴也想走,可它走不了!它和哮天犬兩個互相咬著,抱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