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雪下得很大,屋裡暖融融的如同一江春水。哪吒終於如願以償,吃下了心心念唸的肥肉。
過了好一陣,楊戩又開啟房門出來,雪地裡的兩人消失了。看向他們緊閉的房門,楊戩在那呼嘯的風雪中,好似聽到了一兩聲似有若無的哼吟,臉色頓時一僵。等確定那聲音確實是從哪吒他們屋裡傳出來的時候,楊戩臉色鐵青,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掩上房門,走了出去。
楊戩走在雪地裡,被風吹得心裡涼颼颼。他在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搬離那個院子了,免得大受刺激,心髒受不了。
清晨的街道,冰雪覆蓋,行人稀少。除了賣早點的攤販,還沒什麼人起來。
楊戩走到賣早點的攤販前買了兩個包子,三個饅頭,一碗白粥,一碟鹹菜,坐下來熱乎乎地吃了起來。溫熱的食物下肚之後,剛剛那點不快,好似飄遠了。
天依然灰撲撲的,雪停了。攤點老闆絮絮叨叨地說著天氣變化太快之類的話,楊戩也沒理他。只顧自己吃著。
楊戩正吃著,抬起頭來,眼睛掃到那邊兩個熟悉的身影飄來,薛惡虎拉著韋護蹦蹦跳跳的樣子,刺痛了楊戩的眼。手上正捏著一個包子吃著,那包子忽然不香了。
韋護對薛惡虎又寵溺又溫柔的樣子又刺激了楊戩一回,沒想到老天如此厚待他,在哪裡都能看到別人成雙成對。更顯得自己孑然一身,形單影只。楊戩不由冷笑了下,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呢?情人沒有,連朋友也麼得一個。
薛惡虎拉著韋護過來買早點,看到坐在店裡的楊戩,楊戩正抬眼看著他們,薛惡虎看到他,當即就想拉大師兄轉身就走。韋護也看到了楊戩,目光交彙時,彼此相顧無言。
“大師兄,我不想吃包子了。我們上別處去吧。”薛惡虎拉著韋護要走。
韋護掃了一圈四周,賣早點的也沒有多少,冰天雪地的還瞎逛啥,便對他道:“別鬧了,趕緊買了走吧。”
“客官要來點什麼?”老闆熱情地招呼他們。
“來幾個包子吧。”韋護對他道。
薛惡虎接著韋護的話對老闆道:“包起來,帶走的。” 薛惡虎手一直緊緊拽住大師兄的胳膊,生怕一個不小心大師兄就離他而去了。
楊戩低著頭,默默吃完自己的早點。然後站了起身,往他們而來。韋護看著他越走越近,心忽然揪了起來,薛惡虎也一臉警惕地看著楊戩,如臨大敵。
楊戩什麼都沒說,好似不認識他們似的,從他們身邊過去了。薛惡虎看著他走之後,鬆了口氣。韋護轉頭看著楊戩離去的背影,那背影在雪地裡踽踽獨行,竟有一絲悲涼的味道。韋護心中悵然,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過了兩日,冰封的黃河依然冰封著,大雪下下停停。
姜子牙有些坐不住,把楊戩召來,看到楊戩面色有些憔悴,不由道:“你怎麼了?”
“?”楊戩一臉茫然地看著丞相,姜子牙看著他的臉色道:“你看著有些憔悴,最近休息不好嗎?”
楊戩淡淡道:“無事。丞相叫我來,是為……”
姜子牙道:“自然是為渡河之事。”
不多會兒,哪吒和敖丙也來了。楊戩看到他們一起出現,有些疑惑,姜子牙招呼他們道:“來了。”
哪吒和敖丙顯然也不知丞相叫他們來所為何事,哪吒看到楊戩也在,更是摸不著頭腦。
“丞相,你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嗎?”哪吒率先道。
姜子牙不答他的話,把視線投到了敖丙身上。
敖丙:?
姜子牙上前對敖丙道:“此事非得請你幫忙不可了。” 哪吒和楊戩聽到丞相的話,俱都看向敖丙。
敖丙不解,“要幫什麼忙,丞相但說無妨。”
姜子牙嘆了口氣,慢慢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本來都要渡河了,偏偏下雪了。”姜子牙說著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老夫記得上次攻打潼關之時,虧得你造了一座冰橋,將士們才得過那護城河。如今這黃河冰封了,我們要過去,恐怕還得需要你的幫忙。唉,這場大雪或許是天意吧,將黃河冰封了,咱們就不用乘船了,老夫打算讓將士們直接從冰面上過。”
“丞相,他!”哪吒一聽就不是很同意,“何大夫他能力有限,事關重大,還是小心些好,既然下雪了,便順應天意,再等等又有何不可?”
姜子牙如何能等,道:“眼看就過去了,如何等得?兵貴神速,再等,紂王就要有所動作,屆時我們付出的代價會更為慘重。”
楊戩看著丞相,又看了一眼敖丙,問:“何大夫,你有把握嗎?”
敖丙還未答言,姜子牙道:“河水本就結冰了,但保險起見,還是請何大夫保駕護航,護我大軍平安過河。你意下如何?”
敖丙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剛想應承,哪吒忽然喊了他一聲,敖丙看向哪吒,沖他笑了下,道:“沒事的,哪吒。”哪吒看著他,面露擔憂。敖丙的身體,還經得起這番折騰麼?哪吒實在不願他承受這些。
姜子牙看著敖丙,重複問了一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