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道:“眼下哪有空去學什麼指地成鋼術,還是先拿下那高蘭英吧。弄死一個是一個。他們夫妻恩愛嗎?若是恩愛,弄死了他妻子,只怕他受打擊不小,說不定到時就束手就擒了。”
楊戩道:“他們夫妻倒是恩愛,哪吒,為什麼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就感覺我們在作孽,生生拆散人家恩愛夫妻……”
哪吒白了他一眼,“你捨不得?那鄧嬋玉和土行孫呢?這對恩愛夫妻也是被人生生拆散了。”
“我哪有捨不得,”楊戩嘆了口氣,道:“鄧嬋玉的做法實在過於激進了,說句不好聽的,她是自己去找死的。搞得我們措手不及。最後也沒能把她救回來。”
“人家是死了老公,哪裡還有理智?”哪吒這邊倒是挺理解,“你沒失去過,不知道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楊戩看了哪吒一眼,想起哪吒說過何大夫曾死過一回的話,知道他是有感而發,道:“那好吧。那我們這次就如此辦吧。你去對付高蘭英,我們纏住張奎。”
“你們?你,還有誰?”哪吒問。
“雷震子算一個吧,李將軍,楊先生,我們四個圍攻張奎,讓他脫不開身去救高蘭英,你只要不怕她的針,高蘭英絕不是你的對手。”
哪吒點頭答應了。
經過了龍吉和鄧嬋玉兩個女將的洗禮之後,哪吒在戰場上已經不把女將當女人看了,若是心慈手軟,恐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當然他不會死,但也不想因為“好男不跟女鬥”這種愚蠢的想法吃苦頭。
當下兩個商議定,哪吒已經心中有數。
兩人分別之後,楊戩還在想著那指地成鋼術,一邊想一邊走,下意識就走到了韋護營帳外頭。楊戩看到韋護從帳裡出來,才驚醒過來。
韋護出來看到他,也有些驚訝,眼睛看著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咳,”楊戩清咳了聲,看著他,道:“要聊一下嗎?”說完又覺得有些曖昧不明,不由加多了一句,“是關於那個流産的計劃。”
韋護沒有理由拒絕,問:“要進來聊嗎?”
“不了,一起走走吧。”楊戩說著,率先邁開了步伐。韋護只得跟上。
韋護的心情是很忐忑的,他們很久沒單獨在一起過了。雖然韋護時常在夢裡夢到楊戩,但做夢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還好,說的也不是什麼私事。
楊戩看了他一眼,道:“此番事發太過突然,誰也沒料到最後,事情變成了這樣。所以咱們之前說的計劃就擱淺了。”
韋護想到鄧嬋玉夫婦之死,神情有些黯然,“怪我當時沒攔住她。”韋護接到訊息之時鄧嬋玉已經帶人沖出去了。韋護都來不及反應。等他追上去,一切為時已晚。後來又陷入了雙方混戰,只得加入戰鬥。顧不得許多。
楊戩道:“此事怪不得你,她太沖動了。罷了,人都死了,不說了。哪吒的手臂接好了,他也請求出戰了,此番有他加入,我們勝算多了不少。我相信再次出戰,不至於再如此慘敗了。”
韋護道:“哪吒就能殺了張奎嗎?上次他不是輸得挺慘?”
楊戩道:“我們也沒打算一次就能殺掉張奎。先剪掉他的羽翼,給他來點狠的。之後再看。”
韋護問:“怎麼來狠的?”
楊戩道:“那個女將,是張奎的妻子。她一直在背後幫著張奎,她就是張奎的羽翼。”
韋護見過高蘭英和鄧嬋玉打鬥,知道高蘭英武力不弱,甚至在鄧嬋玉之上,雖是一介女流,也很是難纏。
楊戩看了韋護一眼,道:“我知道有一個指地成鋼術,若是學來,保準讓那張奎無法遁地逃跑。他若是在地裡,你便可用降魔杵將他打死,他若是在面上,就交給我們了。”
韋護道:“我還是和楊先生一塊麼?”
楊戩道:“指地成鋼術我還沒學來。”
韋護道:“現學現賣麼?萬一難學的,要學個一兩年,十年八年,哪裡等得你?”
楊戩道:“哪吒也是如此說,所以眼下還是先不管這個。”
韋護沒什麼好說了,便沉默了下來。楊戩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面,兩個都沒說話,卻也沒要分別。就這麼走著。
韋護故意走慢些,看著楊戩的身影,還是這麼風度翩翩,令他喜歡。卻不再屬於他了。韋護想到這,心中一痛,很想馬上抽身離開。
楊戩察覺到他沒跟上來,不由停下,轉頭看他,“怎麼了?”
“若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韋護眼睛看向別處,淡淡地道。
楊戩看著他,道:“這麼不想跟我說話麼?”
“還有什麼好說?”韋護像是問他,又像是問自己。
“走了。”韋護意興闌珊,說完轉身離開。楊戩看著他,沒有了挽留他的理由。他分明對自己有情,卻為何要如此?“韋護,”楊戩忍不住叫了他一聲,韋護身形一頓,停下了腳步。
“我一直想問一句,為什麼?”楊戩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你答應等我回來的。可等我回來,你卻不理我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