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說著,去找了套幹淨衣服,進去就著韋護的水,胡亂洗了洗。韋護一向愛幹淨,楊戩反而沒那麼講究了。
侍衛拿飯菜來,韋護讓他進來,向他道:“放下吧。”
侍衛放下了飯菜就出去了。楊戩洗好了出來,見韋護坐在那裡沒動,似是在等他,“不是讓你自己先吃嗎?”
“手沒勁。”韋護嘆了口氣。
楊戩聽了,過來拉了他的手察看,“摔傷手了?”
剛剛沒注意,如今他的左右手臂確實都有些淤青,楊戩見了有些責怪,“你這人真是,剛剛問你摔傷哪裡沒有,一聲不吭,你跟誰慪氣呢?”
“沒跟誰慪氣,”韋護放下了袖子,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我只是不想動。”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懶了,”楊戩道,“用我餵你嗎?”
韋護看了他一眼,悶聲道:“不用了。”
楊戩看著他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這麼別扭?嗯?”
楊戩從飯盒裡拿出了飯菜,道:“不用我喂,那你自己吃吧。”
韋護默默端起了飯碗吃著,楊戩也坐下吃了起來。飯是好飯,菜卻差了些,但相比於在軍營裡,好很多了。
兩人默默吃著飯,楊戩想了想,還是道:“丞相讓我回西岐一趟。”
韋護聽了,看向他,“什麼時候?”
楊戩道:“這兩天吧。交代完一些事就走。”
“哦,”韋護應著,又沉默了。
楊戩道:“我估計這邊暫時還不會行軍,你不用擔心,丞相這次讓我回去找武王增兵,沒那麼快。”
韋護道:“我不擔心。”
楊戩道:“也不用太想我。”
韋護道:“你放心。”
“真不想啊?”楊戩看著他笑,“就不怕我順道去找相好的?”
韋護想到他的“相好”,心裡有些不得勁,飯吃著也沒味了,嘴上卻道:“你愛找不找。”
楊戩扒了兩口飯,道:“人家在西天,找也不容易找。”楊戩說這話是想讓他把心放回肚裡去,韋護卻也加不是滋味,覺得他還是對那孔宣念念不忘,不由生了悶氣,道:“那你最好快些回來,不然我保不準寂寞了不會去找誰。”
楊戩聽了,皺了皺眉,“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
韋護看向他,放下了碗筷,道:“是誰先提起的?你說,你是不是還在想著他?”
楊戩冤枉道:“天地明鑒,我只是提了一嘴,你不用小題大做吧?”
“我小題大做嗎?”韋護冷笑道:“你沒事提他幹什麼,我看你是忘不了,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
韋護說著起身,要去床上躺了。可他那不爭氣的月退啊,韋護站起來一晃悠,差點摔倒,楊戩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他,沉聲道:“飯也沒好好吃兩口,你著什麼急啊。”
“氣飽了,”韋護冷冷道:“哪裡還有心情吃。”
楊戩見了,只得柔聲安慰著:“是我錯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不提他了。”
韋護道:“你嘴上不提,你心裡還是想的。”
楊戩道:“我心裡沒想。”
韋護道:“沒想你怎麼說的出來?”
楊戩道:“都說只是順嘴一提。”楊戩心裡那個後悔,孔宣是韋護的忌諱,提都不能提的,之前哪次他鬧起來,不是因為一個孔宣呢。楊戩因為近來韋護的態度轉變了,一時口無遮攔起來,沒想到,他還是如此介意,然而他如此介意,也恰恰證明瞭他心裡有他。
楊戩將他摟入了懷中,柔聲道:“我心裡只有你,你要我說多少遍?”
韋護靠在他懷裡,聽到這一句,氣消了些,但嘴上還是道:“你就會哄我。”
楊戩道:“我不哄你,哄誰呢?我哄別人你樂意?”
韋護不吭聲,楊戩道:“再吃點好不好,你看你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