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道:“明面上沒說,意有所指罷了。韋護,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韋護道:“我怎麼報複你了,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楊戩道:“ 是啊,我也就這點能耐了。名為督糧官,實為探子。”
韋護道:“你不還是丞相的左膀右臂麼?”
“誰知道呢,”楊戩淡漠地道,雖然他淡泊名利,從前也甘願被驅使,但現在,心境有些變了。他覺得伐紂一事,實在有些煩了。不知從前自己為何興致高昂地把這當成一件大業去完成,現如今只覺得滑稽可笑。
韋護道:“你在生我的氣嗎?”
楊戩道:“我不該生氣嗎?”
韋護道:“那日是我有些沖動了,我很抱歉。”
楊戩道:“你不用抱歉,你不用在意我,在意你的小師弟就好了。”
韋護看向他,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覺得有什麼可解釋呢?
楊戩道:“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韋護看著他離去,滿心失落和懊惱,我好自為之,我好自為之什麼?從前更胡鬧的時候也有,他什麼時候那麼介意了?
韋護轉身就走,好自為之就好自為之,什麼大不了的。他不纏著自己更好,好得不得了!
楊戩去潼關城查探訊息去了,潼關一眾將領也在議事。坐在上首一人,儀態端莊,英俊挺拔,隱隱有王者風範,楊戩見了,暗暗吃驚,楊戩化的蒼蠅,攀在柱子上,打量著底下眾人。
“殿下,”說話的是下首的餘化龍,只見他道:“現如今周營大軍已在城外五十裡地安營紮寨,若我等固守不出,他也無法過來,不知殿下作何打算?”
被稱為“殿下”的殷郊道:“本王此番前來原是為了報姜尚大軍殺弟之仇,不連累潼關百姓,你只需撥本王一些兵馬,待本王出去與他們決一死戰。”
餘化龍道:“二殿下之仇,亦是我等之仇,我等自然與殿下同仇敵愾!”
殷郊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餘將軍,有你此等忠心,乃是江山之福,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
餘化龍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道:“殿下過獎了,都是分內之事,應該的,應該的。”
能跟殷郊說得上話的,也就餘化龍。他四個兒子長得一模一樣,乃是四胞胎,個個穿著相同的鎧甲,英明神武,除了餘化龍和他們自己,其他人也分不清誰跟誰,四胞胎此刻序齒而坐,按位置還可看得出誰大誰小。他們都安靜地聽著自己爹和太子說話。至於其他下屬,也只有安靜聆聽的份了。
楊戩聽到“殿下”二字,就知上首的是殷商太子了,後又聽他們說“二殿下之仇”,想是在攻打桃林塞之時,遇上的赤精子師伯的徒兒殷商二太子殷洪,那廝被赤精子師伯用太極圖化了灰燼,那上首的太子所說的殺弟之仇,想是此仇了。
楊戩又多方打聽,得了些確切訊息,才回到周營來。他先去報告了姜子牙。
姜子牙聽了,道:“你說什麼,你說潼關城裡,是殷商大太子在主持大局?”
楊戩道:“是的。不知丞相是否還記得在桃林塞之時,赤精子師伯用太極圖收了他徒弟殷商二太子殷洪此事,這殷洪便是他弟弟,此番他是報仇來了。”
姜子牙道:“那如此看來,他不會固守不出了。”
楊戩道:“他向潼關守將餘化龍借了兵馬,要與我軍決一死戰。”
姜子牙道:“他們可有什麼計策嗎?”
楊戩道:“那太子似乎想正面對敵,未曾聽他們討論什麼計策。”
姜子牙道:“他打算什麼時候對付我大軍?”
楊戩道:“明日。”
姜子牙道:“他倒急,也好,明日便明日吧,你且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楊戩告退,便回自己營帳來。此時已是入夜時分,燥熱的天氣冷淡下來,吹來絲絲涼風。楊戩掀簾進帳,便往床上躺去。他雙手交握枕在腦後,望著帳頂出神。楊戩出神了一會兒,便閉上了眼想休息一會兒。
不知睡了多久,察覺有人走進來,楊戩警覺地睜開了眼,坐起來看向來人,“誰!”
韋護看向他,道:“是我,不用緊張。”
“你?你來幹什麼?”楊戩不悅地道。
韋護自動忽略了他的不悅,道:“你去探聽訊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