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道:“我,我不想回去。”
哪吒道:“去師父那兒也行,我娘在那裡,你在山上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敖丙道:“我不能回去啊,我也有任務的,怎麼能回去呢?而且,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離開你。哪吒,你別想得那麼嚴重好不好?他再厲害,也是頭豹子,怕他做什麼?”
哪吒緊緊抱著他,道:“我只是害怕。因為我打不過他啊。”
敖丙手莫著他的臉,道:“你從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怕他了?”
哪吒道:“從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長大了,開始怕了。”
敖丙道:“你看起來好沒用。”
哪吒道:“你嫌棄我了?因為我沒用?”
敖丙道:“我也沒用,我們是兩個沒用的笨蛋。”
哪吒噗的一聲笑了,道:“確實,兩個沒用的笨蛋。”
“好了,”敖丙莫了莫他的頭,道:“快睡吧,別吵了。”
“嗯。”哪吒摟了敖丙,閉上了眼。敖丙也閉上了眼。很快兩人都睡著了。
這一夜,韋護難受得睡不著。韋護身旁躺了薛惡虎,這小子總想黏上來,被韋護明言阻止了。薛惡虎只得鬱悶地自己睡一邊。韋護不可描述的某處,還是很痛,他連動都不敢動。白日被韓毒龍拉扯著折騰了一陣,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韋護心裡怨恨著楊戩,總是讓他遭罪,過後什麼都不管。如果白天他不是被師弟拉著走了,說不定他在馬車裡染了瘟疫,更是生不如死,而楊戩根本不關心他的死活。想想韋護都覺得心涼。人家分明只是玩玩而已,誰當真誰踏馬就輸了!自己為什麼那麼死心眼兒,不像當初那般,只是跟他玩玩算了呢!
韋護睜著眼望著漆黑的夜,望著昏暗帳內模糊不清的輪廓,他聽到了嗡嗡的蚊子聲,心間猛然一顫,以為楊戩來了。可他等了許久,直到脖間傳來蚊子叮的疼痛,都等不到楊戩的聲音。韋護有些麻木,他連抬手拍死蚊子的慾望都沒有,就這麼讓它吸著自己的血,麻木地感受著那尖銳的疼痛。
韋護閉上了眼,忽然身上一沉,一個什麼東西押著他,脖間還有溫熱的氣息。韋護猛的睜開了眼,看到了楊戩正押在他身上,韋護心中又驚又喜,但他臉上絲毫未表現出來,只是瞪著他。楊戩咬著他的脖子,吸著他的血,在他耳邊輕聲道:“真甜。”
韋護視線撇向旁邊,真怕師弟忽然醒來。
楊戩放開了他的脖子,慢慢上移,找到了他的唇,溫柔地親口勿著他,韋護不敢動彈,害怕吵醒身旁的師弟,早知如此擔驚受怕,何苦讓他睡在身旁呢!韋護感覺楊戩口中度過了一個什麼東西到他嘴裡,韋護睜著眼看著他,只看到楊戩彎彎的眉眼。韋護吞了那顆藥丸。藥丸在口中化開了,有點苦,有點澀,但楊戩的口勿,讓他覺得有點甜。
韋護的心砰砰跳了起來,也許是因為緊張,也許是因為,心動。
之前說了那麼多廢話,全白說了,他擺脫不了楊戩,現在是有點不想擺脫他。可是想到楊戩對他的態度,只是玩玩而已,就有點心酸。等到大業完成之後,他就要去找那個誰了。那個誰,說起來,他根本不知道是誰,楊戩怎麼會認識他的?什麼時候認識的?他一無所知。楊戩只是因為空虛寂寞,在用他填補罷了。韋護想到這,又十分失落。他不回應楊戩,也不推開他。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楊戩親完了人,又化了只蚊子飛走了,韋護覺得身上一輕,心裡空落落。正在這時,旁邊薛惡虎呢喃了一句什麼,好似在做夢。
韋護閉上了眼,鼻間還聞到楊戩留下的氣息,嘴上還殘留著他的味道。他來過,又走了,那麼的不真實。好似在做夢。
不多久,韋護覺得不那麼難受了,許是那顆藥丸發生了作用,那裡不痛了。楊戩是專程來送藥的。他還在乎他的死活麼?他以為他不在乎他的死活了。韋護的身子在被子下面蜷縮了起來,滿腦子都是楊戩擁抱他時的樣子。如果他溫柔些,不那麼粗暴,他也並非那麼討厭他。可是他給他的印象太惡劣了。那印象頑固地駐紮在他腦海中,令他對那種事産生了厭惡和抵觸的情緒。他為什麼不能溫柔些呢?他簡直壞透了。
翌日,起來收拾收拾,又是繼續行軍的一天。
申公豹又來了,他原以為好歹讓姜子牙大軍一蹶不振,他是來看成果的。誰知姜子牙大軍沒事人似的,又繼續行軍,把他給氣的。真是頑固的一支隊伍啊,怎麼整都整不死!待看到玉鼎真人也在其中,就知道為什麼怎麼整都整不死了。這支隊伍不只有姜子牙,背後還有整個玉虛宮呢!
申公豹就不信玉虛宮那幫人沒個打盹兒的時候,他是非得要整死那姜子牙的。
申公豹打探得了訊息,又佯裝火急火燎地回去跟呂嶽報告:“不好了,呂大哥!你那瘟疫根本沒用!他們一個都沒死!”
“什麼?!”呂嶽一聽,那還能忍,簡直是對他畢生修為的侮辱!而且在申公豹面前丟臉,也讓他面上無光,呂嶽道:“怎麼回事,怎麼可能一個都不死呢?”
申公豹道:“是真的,他們又繼續行軍了。呂大哥,你先別著急,小弟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你的能力絕對是槓槓的,可能對方太厲害了吧!不然我也不會這麼頭疼了,唉!”
呂嶽是個越挫越勇、迎難而上的死心眼兒,他認準了要幫申公豹的忙,便是要幫到底的,當下道:“申老弟,你別急,老哥我還有後招!”
申公豹一聽,不由喜道:“呂大哥,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說全部弄死他們,弄死一半也算我們贏了,後面還有人攔截他們呢。”
呂嶽得意地道:“你瞧好了吧!這回肯定弄死他們!”
申公豹一聽,果然如意了。
韋護因為身體不適,仍是坐在馬車裡,韓毒龍騎馬,幫他看著車隊。這也是在軍中有人的好處了,平時什麼事都得自己一個操心,如今得了兩個幫手,情況便大不同了。
薛惡虎陪著韋護在車中,韋護頭靠在車壁上,一言不發,薛惡虎看著他,欲言又止。
韋護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薛惡虎看著他,道:“大師兄,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沒精神了?”
韋護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累。”
薛惡虎道:“可是你前陣子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