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 154 章 我反悔了
韋護找到了薛惡虎, 就一把將他拖回營帳,薛惡虎一臉懵逼,“大師兄……”薛惡虎看韋護沉著一張臉, 不由噤了聲。韋護一言不發, 將他拖回營帳之後, 才松開了手,轉過頭來看著他。
薛惡虎一臉做錯了事的樣子, 怯生生地道:“大,大師兄, 怎麼了?”
韋護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薛惡虎感覺在受刑一般, 冷汗直冒。又不知發生了什麼, 只得硬著頭皮挨著。韋護看了他良久, 才嘆了口氣,緩和了下情緒,道:“小虎, 我問你, 你對楊戩說了什麼?”
“啊?”薛惡虎一聽提到楊戩,心裡沒底, “沒, 沒說什麼啊,我沒說什麼。”
韋護看著他道:“你說了什麼,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 不要瞞我。”
“哦,”薛惡虎聽了,也不敢隱瞞, 當下把遇到楊戩時說的話跟他說了。韋護聽完,臉色慢慢沉了下來,薛惡虎打量著他臉色,小心翼翼地道:“大師兄,有什麼不妥嗎?”
韋護看著薛惡虎清明澄澈的眼神,他根本不懂發生關系是什麼意思,是楊戩自己胡亂瞎想一通,又把自己腦補出來的內容拿來怪責他,韋護覺得真是搞笑,這算什麼?
“並無不妥,”韋護輕聲道,“你以後不要理他了,一個字也不要跟他說,他問你話,也不要理他。知道嗎?”
“好。”薛惡虎乖巧地答應著。
薛惡虎看到韋護神色緩和了,不由走近了一步,拉著他的手,“那我們……”
韋護看著他渴望的眼神,不由撇開了視線,道:“沒事了,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哦,”薛惡虎應著,心裡有些失落。韋護掙開了他的手,看他一臉失落的樣子,不由捏了捏他的臉,道:“怎麼了?不高興了?”
“大師兄,發生關系是什麼意思?”薛惡虎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
韋護看著他,愣了一下,“哦,這個嘛,咳,也沒什麼意思。”韋護感到了一絲尷尬。
“沒什麼意思,那為什麼楊戩會生氣?二師兄說他是你的相好……”
“二師兄?”韋護一聽,心裡有些不高興了,這小子都給人家灌輸了什麼啊,汙染了小師弟純潔的心靈。
“嗯,還有,”薛惡虎說著看向他的嘴唇,慢慢湊了過去,韋護不由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薛惡虎見了停住了,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又伸出去放到韋護唇上,“這個,叫什麼?為什麼,大師兄這麼對我?”
韋護:……
韋護撇開了視線,清咳了聲,道:“那晚,對不起,大師兄不是有意的,只是心情不大好,想逗逗你,你忘了好嗎?”
薛惡虎道:“那大師兄你,再逗逗我吧,我想被你逗,只要你高興。”
韋護看了他一眼,心道完了,撩了個純情小處男,這下怎麼甩掉呢?
韋護道:“我還有事,後面再說吧。”韋護說著,拍了拍他肩膀,去了。
薛惡虎看向被拍的肩膀,有些失落。是不是大師兄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給打發了呢?
楊戩化了只蒼蠅躲開了韋護的怒火,飛到了安全地帶才變了人,看向自己的右手,不敢相信他剛剛做了什麼,居然一怒之下打了他?楊戩此刻又悔恨又懊惱又沮喪,他本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的,可韋護並未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連辯駁都沒有,那不就是預設了嗎?
楊戩被韋護傷透了心,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呢?隨意玩弄別人的感情!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耍著玩,跟個傻子似的。
楊戩看上的那隻孔雀,又高貴又美麗,一塵不染,出塵脫俗,是他心目中的完美情人,但那畢竟離他太遙遠了。孔宣離去之後,他又回到了現實當中,重新陷入了韋護為他編織的掙紮不開的情網。韋護的身邊從來不缺男人,走了一個黃天化,又來一個薛惡虎。他怎麼這麼賤呢?人盡可夫的賤人!自己也是夠賤了,為何不能幹脆地放手呢?為何要腆著臉去求他呢!
在韋護一事上,楊戩感到絕望和無力。韋護還挺有本事的,自己才肖想那隻孔雀兩日,他就讓他回過神來了,再沒空想別人。他還挺有本事的,一個沒看住,他就,委身別人了!呵呵,真是誰在意誰就輸了,不在意的那個才會瀟灑!
韋護並沒有多瀟灑,事實上他已經厭倦了。厭倦了糾纏,厭倦了爭吵,厭倦了應付楊戩,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完成伐紂大業,然後回到……本想完成大業之後回到師父的金庭山去,但現在看來,山上也有個纏人的小師弟,他又把那心思歇了。唉,天大地大,竟然沒有他韋護的棲身之地,真是可悲可嘆。
姜子牙吩咐哪吒帶兵去金雞嶺收屍,殷商的五萬死屍,還有己方的一兩萬,合計六七萬死屍。嶺下挖了兩個大天坑,一個放敵人,一個放自己人,把屍體扔進去,再放一把火燒了。
收屍隊分為三波,一波抬屍體,一波運屍體,一波拾掇弓箭兵器。哪吒負責督促,楊任負責燒屍,屍體堆得足夠多了,楊任五火七禽扇一揮,頃刻就著了,沒多會兒就燒成了灰,倒也便利。燒完了堆個墳堆,立個碑,拜一拜,這便完了。
屠了一個金雞嶺,折了差不多十萬將士,說是以命抵命也不為過了。
楊戩帶領糧草部隊去嶺上接管殷商的糧草,韋護帶領輜重部隊到嶺上拾掇歸整營帳被褥等軍用物資。楊戩見著了韋護,仍心懷愧疚,韋護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楊戩見如此,也未上前去自討沒趣。
收屍收了一日,晚上也派兵駐紮在嶺上看守物資。夜裡風大,嗚嗚的風聲好像人哭一樣,二十萬魂靈死在這金雞嶺上,如果鬧出點什麼,也屬正常。哪吒陪著在嶺上,他不信鬼不信神,一身正氣,士兵們看到他都把心安定下來。就是那風聲大得像有人在嘶吼一樣,著實令人頭皮發麻。很多士兵都是瞪大著兩隻眼,最怕有什麼東西飄過來。
這不,怕什麼來什麼,嗚嗚的風聲中,有士兵瞧見林裡有什麼東西,白白的,飄過來了。看到計程車兵,捅了捅他身旁的同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邊飄過來的東西。看到計程車兵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沒失聲叫喊起來。只見那無頭的“東西”飄飄忽忽的,伴隨著那肆虐的狂風過來了,看到計程車兵都頭皮發麻起來。他們想大聲叫喊,卻忽然都失了聲,有幾個都嚇尿了。想跑的腿也軟了,根本挪不動了半步。
哪吒巡視看到士兵們詭異的樣子,上前一個個地踹他們,“幹啥呢,見鬼了?”
“將將將將軍,鬼鬼鬼鬼鬼……”士兵指著那件飄來的白衣,語無倫次,多麼的像地府的白無常來索魂啊!像白無常,又像無頭鬼,實在駭人。
哪吒一見,就不信有什麼鬼,當下他踏了風火輪過去,大喝一聲:“何人裝神弄鬼!”
白衣見了他,頓了一下,喊著:“哪吒,是我!”哪吒一聽是何大夫的聲音,愣了下,“餅餅?你怎麼來了?”何大夫趁人不注意,騰雲來的,夜黑風高,他又穿著白衣,可不就像飄著的鬼麼!哪吒忙過去接著他,將他一抱,在他耳邊失笑:“你怎麼這麼調皮,把那幫沒用的都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