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聽了,只得應是。人卻站著不動。
道行天尊道:“這有何難,想知是誰,當面問他不就行了。”
姜子牙道:“我也想當面問,只是剛來此地就被他襲營,搞個措手不及,糧草都被燒完了。等我們襲營時,又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根本來不及問清名姓,也不知何來歷。”
楊戩聽到“糧草都被燒完了”,有些慚愧。韋護看了他一眼,未說什麼。薛惡虎站得離韋護極近,師父跟人說話,他伸手拉了自家大師兄的小手指把玩。楊戩低頭瞧見,眉頭皺了皺。抬起頭看向韋護,韋護臉上淡淡,並無什麼表示,也不反感薛惡虎的親暱。楊戩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兩人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聽說睡覺也一張床,日日形影不離的。
楊戩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也沒空管韋護。再說人家師兄弟感情好,他實在也沒有插手的餘地。韋護看向楊戩,見他盯著他的手看,這才發覺小師弟拽著自己的手,韋護默默把手抽了回來,楊戩見了,抬頭掃了他一眼,韋護臉上仍是淡淡的。楊戩嘴角勾了勾,心像被安撫了一樣舒服。薛惡虎有些不樂意,但在師父面前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姜子牙顧著和道行天尊說話,見他們仨還杵在這,便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跟師兄說會兒話。”
三個聽了,都告退出去了。
楊戩韋護薛惡虎三個一同出帳來,薛惡虎又來拉韋護的手,韋護有些無奈。他其實心裡有點擔心,怕師弟走了之後,楊戩也得空了,會瘋狂報複自己。所以韋護還是想和師弟保持距離的,奈何這師弟實在太黏人了。
楊戩見了,心中又不高興,但臉上並未表露出來,他向韋護道:“現在黃天化也死了,你什麼感想?”
韋護道:“人固有一死。”
楊戩道:“你不傷心嗎?”
韋護道:“有些感慨。”
薛惡虎和韋護十指相扣,心中甚是愉快,雖然好像他們在說很沉重的話題,但薛惡虎不認識黃天化,自然不會有什麼悲傷之情,他的死聽在他耳裡也不過是旁人的事。
楊戩見他們如此親密,心中很是嫉妒,嘴上譏諷道:“他不是你老相好嗎?怎麼說也應該為他流兩滴淚才對吧!”
韋護聽到他好好的,語氣陡然一變,不由愣了下,看向他,楊戩也看向他,眼中暗含了警告。韋護撇開了頭,看向前面,面色有些冷。
薛惡虎在另一邊聽了,驚道:“什麼老相好,大師兄,你,你有相好了?”
“不是。”韋護尷尬地道:“你別聽他胡說……”
“什麼不是,”楊戩譏笑道:“都滾上床了還不是。”
韋護聽了,有些不能忍,瞪向楊戩道:“人都死了,你嘴上就不能積點德嗎?”
楊戩道:“人死了,就能抹去曾經做下的一切嗎?”
韋護道:“那你還想怎樣?”
薛惡虎愣愣地看向韋護,他還不理解“滾上床了”是什麼意思,他跟韋護一張床,除了玩鬧,都是中規中矩的,那方面的事,沒有人跟他說過,但從楊戩譏諷的口氣看,他直覺他的大師兄有事情瞞著他。薛惡虎看向楊戩,很好奇他和大師兄之間的關系,他也發現了,這個楊戩總是有意無意地關注著他家大師兄。
薛惡虎道:“大師兄,你跟他,是什麼關系?”薛惡虎看著楊戩,楊戩挑了挑眉。
韋護道:“我跟他,沒什麼關系。”
楊戩笑了,“怎麼能說沒關系呢,我們不是,有肉體關系麼?韋護,難道你還想抵賴不成?”
薛惡虎震驚地看著他們,因為他發現他又聽到了一個不明白的詞,“什麼是……肉體關系?”
韋護有些惱火了,楊戩莫名其妙的針對,薛惡虎的天真,都令他惱火,再待下去,韋護感覺自己在小師弟心中純潔的形象都要崩塌了。韋護拉了薛惡虎,道:“別聽他亂說,我們走吧。”
“哦,”薛惡虎縱使有些不甘,但韋護拉著他,又令他心情愉悅起來。
韋護不想再待了,拉了薛惡虎快步離去。薛惡虎回頭看了一眼楊戩,楊戩冷若冰霜地看著他們。
薛惡虎感覺楊戩對自己充滿了敵意,那種敵意,好像,自己搶了他什麼東西似的。
薛惡虎看向韋護,道:“大師兄,你跟他真的沒什麼關系嗎?為什麼我覺得……”
韋護道:“我很討厭他,你見了他別理他,也別聽他說話,知道嗎?”
“哦,”薛惡虎道:“既然大師兄討厭他,那我也不喜歡他。”
“嗯,”韋護應著,未再說什麼。這兩日,韋護對楊戩的態度有所改觀,他以為他又要一心回到伐紂的事業上去了,不再為兒女情長所困,誰知!狗還是改不了吃屎!真是看錯他了!
薛惡虎心中對聽到的事存疑,大師兄不肯告訴他,他還可以去問二師兄啊!
薛惡虎趁韋護運用寶鬥放糧的時候,把韓毒龍拉到了一旁,對他道:“二師兄,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麼事啊?”韓毒龍擦了擦額頭的汗道。
“就,也不是什麼,兩個詞,聽不懂。”薛惡虎低聲道。
“什麼詞?”韓毒龍被他帶得不由也低聲問,搞得兩人好像在說什麼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