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見他不懂,不由又將哪吒說過的話和他說了一遍,末了,好笑地道:“當日他糾結得那樣,還以為自己愛上了兩個人,一個家裡的,一個外面的,還說自己很渣呢,你說可笑不可笑?”
“……”何大夫聽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他在想,若是哪吒真愛上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該如何是好,這世上有和自己相像的人嗎?
“不過你不用擔心,”韋護又道,“他除了你,也瞧不上別人。再說他脾氣臭得很,哪個受得了他。一言不合就要揍人呢。”
何大夫想到哪吒的臭脾氣,放心了些,對啊,哪吒那臭脾氣,一般人是受不了他的,只有自己受得了他。
韋護看著他道:“他對你倒是溫柔得很,很少見他對你發脾氣呢。”
何大夫道:“他也發脾氣的,發脾氣的時候就很嚇人。”
韋護道:“他對你發脾氣過嗎?”
“嗯,”何大夫應著,“經常。”因為哪吒就是個醋缸,經常吃醋,一吃醋就大吵大鬧。何大夫都快免疫了。
韋護道:“那也可能是因為在乎你吧。”
這個不可否認,哪吒每次跟他吵架都是因為過分在乎他。
韋護道:“在你沒來之前,我想象不到哪吒溫柔的樣子,那樣爛脾氣又易沖動的人,會有溫柔的時候?想都不敢想。你來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不是他不溫柔,而是我們都不是他想溫柔對待的人。”
何大夫想到哪吒的溫柔,心中泛起了絲甜蜜柔情。被哪吒如此愛著的自己確實是幸福的,有很多人羨慕呢。
韋護道:“他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你,其他人是無所謂了。大概這就是愛人和兄弟的區別吧。”
何大夫抬頭看了韋護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韋護如此坦然,自己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不應該了。
何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也就那樣吧,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韋護道:“正因為在旁看得清楚,才知道他的至情至性,哪吒是良配,你應該好好珍惜。他的心都系在你身上了,不會分一片給其他人的。”
何大夫道:“可是我怕兩人一起久了他會有點厭煩……”
韋護道:“怎麼會呢,他現在厭煩了嗎?”
何大夫道:“那倒沒有。”何大夫很想說只要韋護不勾引他,他就沒有。何大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如此斤斤計較,患得患失。就怕哪吒有一天會膩了他,也許跟祈遠待在一起久了,受影響了?以前何大夫從不擔心哪吒會膩了他,但見過黃天化那樣的,就覺得人,實在很難懂。
韋護道:“感覺你不是很自信呢,是因為相貌的問題嗎?確實,你的相貌太過普通了,雖然我覺得哪吒不是那樣膚淺的人,但他眼光也挺高的,所以我覺得你必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我,我沒什麼過人之處啊,”何大夫聽了,忙道,“我很普通的,沒什麼特別的……”
“是嗎?”韋護看著他,以他的肉眼也看不出何大夫的真身,自然沒什麼可評價的了。
“大概這就是真愛吧。”韋護笑了下,道。
何大夫見他說了半天自己,不由也想說說他:“那麼你呢,你的真愛呢?”
韋護道:“我沒有真愛。”
何大夫聽哪吒說過他和楊戩的事,道:“楊戩呢?你不是喜歡他?”
韋護嗤笑了一聲,道:“楊戩?早不喜歡了。”
“你們……”何大夫猶豫著道,“你們再無可能了麼?”何大夫是希望他們成了的,那樣他的心腹大患就沒了,所以不由有些希冀,“其實他挺不錯的,相貌堂堂,武藝高強,很完美。”
韋護只吐出了四個字:“衣冠禽獸。”
何大夫想起楊戩對他做過的事,一時也不知如何評價,畢竟不是當事人,怎知當事人作何感想?何大夫道:“如果你不喜歡他,或許可以考慮考慮其他人。”
韋護看向他道:“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我和你搶哪吒?”
“啊?我……”何大夫有些不安地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韋護笑道,“你放心,我對哪吒沒意思,他對我也沒意思,你還不明白麼?”
韋護道:“我現在對誰都沒意思,這些情啊愛啊很是膚淺,人生總還有些別的追求。”
何大夫道:“那你想追求什麼?”
韋護道:“境界,我想追求一種境界。一種心靜如水的境界。”
何大夫道:“哦,可是水有什麼意思呢?”因為何大夫是海裡的生物,他並不覺得心靜如水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