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看著這人,好想將他撲倒,怎麼這麼可愛呢,倒叫他心撲騰撲騰!哪吒拉了他過來,何大夫看著他的樣子,越加不好意思,道:“你別……”
哪吒道:“一起躺躺。”說著拉了他躺下,何大夫躺在了他胸膛,聽著他心撲通撲通,不由道:“蓮藕人也有心麼?”
哪吒道:“對啊,你猜猜這顆心此刻在想誰。”
何大夫道:“誰知道在想誰。”
哪吒湊近了他耳邊道:“在想你啊,傻瓜。”
何大夫的心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哪吒道:“你看到婚禮是那樣的了。”
“嗯。”
“以後我們成親就是那樣,穿著大紅衣,拜堂,成親,入洞房,我像雷震子那樣,你像鄧小姐那樣,蓋著紅蓋頭,我們拜堂,成親,入洞房,然後……你就成我媳婦了。”
何大夫道:“你想得美。”
哪吒道:“嗯,想得很美。”
哪吒彷彿聽到了婚禮上熱熱鬧鬧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他腦海中自動將拜堂的兩人替換成了他和敖丙。敖丙……哪吒想到這,睜開了眼,一個翻身,覆到了那人身上。何大夫吃了一驚,看著他,驚恐地道:“你,你幹什麼?”
哪吒輕撫著他的容顏,道:“你真不是敖丙麼?我想,和你成親啊。”
何大夫聽了,紅著臉撇開了頭去,道:“不是。你不要再想了。”
“我怎麼能不想,我天天都在想,”哪吒捏了捏他的臉,道:“你是不是學了什麼變身術了,快給我變回來,聽話啊,餅餅……”
“……”何大夫僵持著,哪吒看了他半晌,嘆了口氣,又躺了回去。秋風起,兩人心間都有些寂寥。
穿雲關一過,鄧九公兩個女兒都跟著周營大部隊走了,鄧九公仍留下守城。雷震子娶了妻之後,整個心思都在新婚妻子身上了,兄弟什麼的得往後靠。原先四人住的帳篷,雷震子自然是搬出去和妻子一塊住,就剩了三人。而哪吒心思又在某人身上,經常夜不歸宿,便剩了兩人。
楊戩和韋護還有些話講,韋護只是悶和低調,對很多事都門兒清,楊戩也知道這一點。楊戩是實力派加行動派,有主張,重情義,你說他愛出風頭,他的風頭出的也很有水平,一般人實力還跟不上。
楊戩黑夜裡躺在床上,望著空蕩蕩的帳篷,對韋護道:“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兩人帳篷了?那兩人還用為他們留地方嗎?”
韋護道:“哪吒還會回來吧?”
楊戩道:“應該不會了。”
韋護道:“他要是被人趕出來了呢?”
楊戩道:“那他就去找棵樹蹲著。”
韋護道:“無情。”
楊戩道:“現如今就剩我們兩個光棍了,雷震子和哪吒不在,還真有些冷清,平時聽他們鬥幾句嘴,還挺有趣。”
韋護道:“若是大業完成了,你準備做什麼?”
楊戩道:“什麼也不做,歸隱山林。”
韋護聽了有些驚訝,“可是你這麼有才幹,不留下來等待封賞麼?”
楊戩道:“我本來就只是來幫助完成伐紂,封賞不在任務之內。”
韋護道:“還是你活得明白。”
楊戩道:“你呢?你要做什麼?”
韋護道:“我也不知。”
韋護覺得做什麼都可,也沒什麼所謂,他一直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就像現在,他不像楊戩可以統籌全域性,運籌帷幄,成為姜子牙的左膀右臂;不像哪吒,英勇無畏,沖鋒陷陣,成為戰場上一道亮麗風景線;不像雷震子,探察敵情,靈活機變,運用各種訊息,為我方謀取便利。他們每一個都有自己擅長和適合做的事,只有他,毫無特別之處,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做什麼都可,也沒所謂。
韋護暗思半晌,聽得楊戩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他便也停止了胡思亂想,漸漸睡去。
鄧嬋玉土行孫等的加入,使得周營隊伍日益壯大。一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鄧嬋玉和哪吒、黃天化一樣,同為先鋒,原先的死對頭,變成了如今並肩作戰的同伴,不由令人唏噓。哪吒和黃天化吃過鄧嬋玉虧的,也不敢小瞧了她,更何況她身後還有個了不得的夫婿。那土行孫也不怎麼出風頭,但在戰場上卻起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大大小小幾場戰役下來,就像開了掛一樣,贏得不費吹灰之力。哪吒都覺得有些無趣了,遇不到對手的戰場是很無聊的。砍人就像砍白菜一樣。
這日行軍至獨魔嶺,但見兩邊山嶺矗立,一條羊腸小道從中穿過,雲煙霧饒,靜謐得有些古怪。一般見此地勢,都是小心又小心,最怕敵軍埋伏,截斷前後退路,兩面夾擊,或從上面石攻火攻放箭,都是致命的。
行軍隊伍停下,待斥候探察清楚,再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