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笑話！”哪吒一聽拍案而起，直把敖丙嚇了一跳，哪吒向敖丙這邊傾斜了身體，一雙噴火的眼睛瞪著他，“你不知道我是認真的嗎？敖丙，你在想什麼？玩笑話？我這顆心，我告訴你！”哪吒用手指狠狠點了點自己的心髒位置，一字一句道：“它是認！真！的！從來都是！”
敖丙感覺哪吒的怒氣已經化為了一團火焚燒著自己。他坐立難安，緊抿著唇不說話，但這不代表他妥協了。哪吒看著他，知道他是這樣孤傲的性子，平時很好說話，但是犟起來十頭牛，不，幾百上千頭牛都拉不回。
哪吒並不打算妥協，因為這是原則問題，他無法忍受敖丙深更半夜去會男人這種事。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吧？讓自己媳婦深更半夜去會男人，是嫌人生不夠精彩，要往頭上加點綠麼？
“敖丙，如果你在人間，你真應該好好學習怎麼守婦道，”哪吒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敖丙皺了皺眉，仍是不說話。
“好，你不是人，你不用守婦道，”哪吒坐下，放緩了語氣道，“但你也應該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吧？你知不知道除了我以外，你不可以和其他男人過於親密，當然，女人也不可以。只有我可以親你，抱你，摸你，我們兩個做這些都沒什麼，但是你要敢和別人做這些事，你知道嗎？我會發狂，會恨不得想殺人的。那個小丁，光是想想他碰了你，我沒打死他都算輕的。”
“你太野蠻了，你就是蠻橫不講理。”敖丙搜腸刮肚，無甚說的，最後只總結了這句。
“是你太讓我擔心了，”哪吒看著對麵人，無奈地笑了下，“長得這麼妖孽就算了，還到處勾人，希望這只是個結束，而不是開始。”
“我自己有分寸。”敖丙心裡不服，又說了一句。
“你的分寸跟我們人類的不太一樣，我不相信你。”
“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敖丙一雙美目瞪著他，“每個出現在我身邊的男人你都要打死麼？”
“那要看人家對你有沒有企圖，我不是沒打死師父麼？”
“連師父你也……哪吒！你講不講道理！”
“我不是在跟你講道理麼？這飯還吃不吃了，都涼了。”
敖丙看向桌上涼掉的飯菜，嘆了口氣。怎麼就說不通呢？這一場交談，倒是知道了哪吒的想法，但好像沒能直達心裡所想。那自己以後還能交其他朋友嗎？他的一生只能圍著哪吒轉了嗎？原本也是要和哪吒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但是他們在一起，也會遇到各式各樣的人，難道都避而不見麼？也不交往麼？
哪吒拿著碗吃著飯，他就沒這種煩惱，因為他誰都不待見，自然誰也都不待見他。
晚間兩個躺在床上，各有心思。
哪吒望著敖丙後背，不由湊過來摟住了他，道：“還在生氣麼？”
敖丙見哪吒湊過來，不由扭動了一下身子，哪吒按住了他，“別動。”
“你做什麼？”敖丙忍不住出聲，“我身子涼，你這樣抱著我會生病的。”
“你這樣背對著我，我心涼。”哪吒道。
敖丙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哪吒手輕撫了他的面容，一直往上摸了摸那龍角，嚥了咽口水，道：“餅餅，你生我氣了麼？”
“你生我氣了麼？”哪吒湊過去和他耳鬢廝磨。
“沒有。”敖丙悶悶地道，想推開他。
哪吒抓了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道：“餅餅，我心裡只有你，你心裡卻不只有我，我好傷心呀。”
敖丙聽著他撒嬌一樣的話，心裡泛起了一片柔情。
“我心裡也有你啊。只是，怎麼可能只有你呢，還有父兄啊，難道，你心裡沒有你爹孃兄弟麼？”敖丙摸了摸他的臉如是道。
哪吒一聽提起爹孃，又抓了他的手啃了一口，道：“爹孃跟媳婦怎麼能一樣呢？當然是媳婦最重要。”
“我跟你娘比，也是我最重要麼？”敖丙道，“如果有人要殺我們兩個，你只能救一個，你救誰？”
哪吒看著敖丙，黑暗中，敖丙一雙眸子閃閃發亮，哪吒知道敖丙不是真讓他選擇，只是在跟他講道理，但是這個問題，確實難倒他了，如果真的只能救一個，他救誰？兩個都是他心頭割捨不下的人。
“兩個都救。”半晌，哪吒將敖丙摟得更緊了些，敖丙在他懷中感受著他熱烘烘的氣息，有些熏熏然。
“你太貪心了。”敖丙低聲道，“你就想霸佔著我，讓我心甘情願圍著你轉。”
“你就不想霸佔著我麼？”哪吒在他耳邊輕聲問。
自然也是……想的，敖丙心道，若不想，當初就不會讓他吃魔尊的肉丸，千方百計讓他長生不老，好生生世世陪著自己。但他的霸佔跟哪吒的不同，他只想霸佔哪吒的時間，而哪吒想霸佔他整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