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雖然有了臺階下,面子上還過得去,但心內仍是不爽。天庭一日無兵,他這玉帝就當得如履薄冰,連區區一海龍王都敢不將他放在眼裡,若是六界都似此,那還得了?底下這一幹神仙,雖都是神仙,但都是無用之輩,只會耍嘴皮子,出了事,屁事不頂。玉帝當下心裡對封神一事,更是熱心起來,勢要在下界招攬一些能人上來,充實天庭軍隊,為己所用。
太上老君領旨前去東海,他之所以在殿上為敖廣說情,一是惜才,二是因為這敖廣和帝俊有些交情,他是看在帝俊的面子上才幫的他。雖然老君從前看帝俊不爽,很不齒他的行事作風,但帝俊最後以己之身死換來天下太平,如此壯舉,倒也感動了他。想起帝俊,唯有喟嘆。而世上記得帝俊的,也不多了。
敖廣睡了一覺,又聽蝦兵來報:太上老君前來傳玉帝聖旨。
敖廣此時精神了些,便起身出去接旨,太上老君見了敖廣,敖廣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倒是一副還沒好的樣子。
敖廣跪下接旨,太上老君宣讀聖旨,封敖廣為安平大將軍。安平大將軍只是一個榮譽頭銜,並無實權,如此一來,東海裡的蝦兵蟹將倒全部歸於玉帝麾下了,只要天庭有事,敖廣這個大將軍定是要舉水族之力全力支援的。敖廣倒無所謂,接了旨,便從地上起來。
太上老君虛扶了他一下,關切地問:“不知龍王身體如何了?老君那些丹藥可曾起什麼作用麼?”
敖廣道:“多謝老君關心,老君的丹藥吃了身體好些了。”
太上老君看著他一張蒼白麵容,嘆了口氣,道:“想來這煞氣也不好治,老君還帶來了一些補氣凝神的丹藥,龍王若不嫌棄,便拿去吃了吧。”
“多謝老君。”敖廣接過了丹藥,忽然想到什麼,道:“老君,本王有一事相求。”
太上老君道:“龍王請講。”
敖廣道:“陳塘關似乎遭受瘟疫肆虐,不知是否跟煞氣有關,老君可有什麼辦法治一治這瘟疫,也免得這些百姓受苦。”
太上老君道:“陳塘關有瘟疫肆虐?”
敖廣道:“本王也只是聽說,還未親眼得見。今日有一凡人前來挑釁,說此事與本王有關,本王還未理清楚發生何事,就被迫與他打了起來。不知怎的這凡人身上有些法寶,本王不敵,險些慘遭毒手,也因此沒能上天受封。”
太上老君道:“原來還有這一番緣由。”
敖廣道:“這黑鍋莫名其妙就這樣背了,本王著實懊惱。但眼下無法,只得懇請老君看看,這瘟疫如何阻止,那些百姓可還有得治。”
太上老君道:“那老君便前去察看一番吧。”
敖廣道:“如此甚好。本王身體不適,此事便勞煩老君了。”
太上老君道:“好說好說。”
當下太上老君便離了東海龍宮,前去陳塘關察看。陳塘關裡一片死氣沉沉,到處人心惶惶,已不複昔日繁華景象。開始是男人遭受瘟疫襲擊,後來到女人,一個個家庭,大人都不頂事,小孩餓得有氣無力。太上老君見那些人身上都是一團黑氣,不是煞氣又是什麼?
太上老君知此事非同小可,忙迴天去稟告玉帝。
“瘟疫?”玉帝看向太上老君,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去東海傳朕旨意了麼?怎麼又扯上了什麼瘟疫?”
太上老君道:“老君只是傳旨回來途中看到的。此瘟疫亦是蚩尤煞氣,現如今陳塘關一城百姓,都被煞氣侵襲,如果放任不管,將後患無窮。”
“嗯,朕知了。”玉帝道,“那依老君之意,此瘟疫,哦,煞氣,應當如何處置?”
太上老君道:“只能如此了。”
玉帝白了他一眼,不悅地道:“到底如何,說明白些。”
太上老君道:“陳塘關百姓身上的煞氣大抵是吸入體內的,老君這裡有些淨化的丹藥,只需將丹藥混合雨水,下一場雨,讓那些百姓再吸入淨化之氣,以此驅逐體內煞氣,看是否有效果。”
玉帝道:“看是否有效果?連你也不確定是否有效果?”
太上老君道:“畢竟是蚩尤煞氣。”
玉帝沉吟半晌,道:“那便如此辦吧。你傳朕口諭,讓風神雨神隨你一同前往。”
太上老君道:“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