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要伸手撓,敖丙抓了他的手,道:“別撓。”
哪吒一張臉難受得皺了起來,道:“怎麼辦,熬餅,我覺得癢,好難受……”
敖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一粒給他吃,哪吒張嘴吃了,吃下去之後,心定了些。敖丙讓他靠著樹躺著,將他的衣服都解開,哪吒半邊身子已經黑了,他的臉色也已經發青,敖丙摸到他的心髒處,往那處注入靈力,那靈力驅趕著裡面黑色的東西,哪吒只聽得很多嘈雜的聲音在嘶喊,不知什麼東西在撕扯著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快沸騰了,好難受,難受得快喘不過氣來。
敖丙雙手發力,慢慢將那些東西往下驅趕。
哪吒睜著眼呆呆地看著敖丙,敖丙額頭冒汗,哪吒想幫他擦一擦,卻抬不起手來。敖丙的手慢慢往下,一直到傷口處,敖丙一咬牙,硬逼出了裡面的東西,無數條細小水蛭伴隨著黑血噴出,那些密密麻麻的東西看著令人頭皮發麻,此刻攤了一地,在地上蠕動著。
敖丙幫哪吒逼出來之後,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從懷裡掏出一瓶藥,將藥粉倒在他的傷口,然後用塊帕子幫他包好了傷口。“好了,”敖丙抬起頭看向哪吒,想扯出一個笑,忽然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往一邊倒,倒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裡,“熬餅!”耳邊聽得哪吒焦急的叫喊,敖丙想說一聲“沒事”,卻沒有力氣了。
敖丙本就靈力低微,如今硬幫哪吒逼出那些東西,已經精疲力盡,哪吒抱著敖丙,靠在樹上坐著,為避免那些水蛭又爬過來,哪吒用火尖槍將它們燒了個幹淨。當下兩個靠在一起閉上了眼,耳朵聽著輕微的風吹過,忽而遠了,遠了……
不知睡了多久,敖丙睜開了眼,天還是亮的,身上卻有些濕漉漉,敖丙起來,看向哪吒,愣了一下。哪吒也睜開了眼,看向敖丙,道:“你醒了?”
敖丙伸手摸了摸哪吒的臉,問:“你是,哪吒?”
哪吒笑:“不然呢?”
敖丙愣愣地道:“你,長大了?還是……”敖丙看了一眼周圍,忽然想到了什麼,驚悚地道:“我們在這裡,睡了幾年了?”
哪吒拉了他,抱在懷裡,道:“沒有,就一晚。”
敖丙靠在哪吒的胸膛,聽著裡面強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跟著砰砰亂跳起來,“哪,哪吒……”敖丙有些不習慣,推開了他,道:“你沒事的話,我,我先回去了。”
“誰說沒事了,還痛著呢,”哪吒拉著他道。
敖丙看了他一眼,哪吒衣服也沒穿,一條褻褲因為體型的變大,鼓了起來,敖丙不好意思地撇開了視線,哪吒發現他在打量著自己,不由笑了下,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夕之間長大了,不過這副體魄還不錯,以後可以抱著你了。”
敖丙臉紅了,“你說什麼啊,抱,抱……”
“不喜歡我抱著你麼?嗯?”哪吒將他拉了過來,看著他的臉,道:“還是,你喜歡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不也是你嗎……”敖丙低聲道。
哪吒伸手撫摸著他的臉,看到那對晶瑩可愛的龍角,心裡很是蕩漾,臉不由越靠越近,敖丙見他靠了過來,慌忙推開了他,“哪吒!我,我真要回去了。”
哪吒看著他推開自己,心裡有些失落,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道:“我沒衣服穿,你借我一件。”
敖丙見說,只得將自己的外衣解下來,遞給他,兩人都站了起來,哪吒已經跟敖丙一樣高了,衣服穿在身上,剛好合身。
哪吒喚來了風火輪,背了敖丙,回去了。
哪吒仍將他揹回懸崖上,到了時,放了他下來,敖丙此刻心情複雜,哪吒突然長大了,不知是不是跟魔尊那顆藥丸有關,不然為什麼會……而且哪吒長大了,感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哪吒看著他的臉,不由伸手摸了摸,道:“熬餅,你怎麼悶悶不樂的,難道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敖丙看了他一眼,臉紅紅的道:“我自然,也是喜歡的……”
哪吒道:“可你臉上分明寫著不喜歡。”
敖丙道:“我只是,一時還不太適應……”
哪吒抱了他在懷,道:“熬餅……我想這樣抱著你,想很久了……”
敖丙臉紅心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伸手回抱了他,道:“嗯。”
兩人抱了一陣,哪吒終是推開了他,對他道:“回去吧。”
敖丙點了點頭,道:“好。”
敖丙轉身,走到懸崖邊,回身看了一眼哪吒,搖身一變,化成一條青龍,往海裡去了。
哪吒呆愣愣看了半晌,也轉身回家去了。
哪吒消失了幾天,李靖派人四處找他,但心裡其實並不抱很大希望,哪吒有一對風火輪,日行千裡,哪個追得上他?
哪吒回到李府,李靖不在,金吒木吒在家中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哪吒忽然進來,兩人俱是一愣,看著那神似哪吒的少年,問:“你,你是何人?怎的闖進來了?”
哪吒道:“我自己家我還不能回麼?娘呢?”
金吒詫異地打量了他一遍,問:“你是哪吒?你,你怎的長這麼大了?”
木吒道:“你真不會如父親所說,是個妖怪吧?”
哪吒冷哼了一聲,道:“什麼妖怪,我看著似妖怪麼?廢什麼話,我問你們,娘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