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道:“作為你如此主動的回報,我答應借弒魂劍給你一看。”
敖廣聽了,又轉身看著他,帝俊手中化出了弒魂劍,敖廣看著那柄劍,此時日光下,無甚特別,暗沉沉的也不發光。敖廣接過,轉身仔細瞧著,劍身窄而鋒利,非常筆直的一柄劍。此刻雖無甚特別,卻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上等的神兵利器。劍鋒冷冽,寒氣逼人。
敖廣伸手撫摸了下劍鋒,卻劃出了血,血滴在劍上,劍身忽然一震,敖廣的心也跟著一震,繼而敖廣聽到了一聲無比蒼涼的嘆息:兒啊……
父王!敖廣震驚不已,敖廣愣愣地看著劍,手抓在劍刃劃出了一手的血,卻渾然不覺。帝俊看到他如此,不由驚呼:“敖廣!”
聽到帝俊驚呼,敖廣回過神來,看著他,帝俊道:“劍給我吧,不是什麼好玩的。”帝俊收了劍,又看向他的手,將他的手捉過,費了些許靈力幫他醫治,卻還是留有幾條淺淺的疤痕。像極醜陋的爬蟲。
帝俊道:“這疤痕,恐怕要過些時日才能消了,敖廣,你真是太不小心了,看看得了,為何還要抓,你知道弒魂劍……敖廣?”
敖廣愣愣地看著手,心痛不能抑制,以至於淚水盈眶,帝俊在旁看了,道:“這點小傷也不至於哭吧……”
是他!果真是他!是他殺害了父王!敖廣將手拽緊,緊咬著牙,心痛不能自抑。他恨不得即刻將他碎!屍!萬!段!想起過往總總,他欺他,騙他,傷他,辱他,這也罷了!唯有殺害父王這一條,不共戴天!
帝俊見敖廣哭得如風中落葉般,搖搖晃晃,只得拉了他抱在懷,安慰道:“好了好了,不過一點小傷口,不會留疤的,放心。你最近,真是越發愛哭了。一天到晚哭哭啼啼,一點不像以前的你了。敖廣,你的傲骨呢,怎的就沒了?看你哭得像個小媳婦……”
敖廣靠著帝俊哭泣,忽然想起這是仇人的胸懷,不由又憤怒地推開了他,帝俊有些詫異,道:“敖廣,這是為何??”
敖廣仇視著帝俊,手中要化出龍戟來,與他決一死戰,但轉念一想,自己鬥他不過,不能一擊即中,便會打草驚蛇,後來再殺他不易,不由又收了手,敖廣擦了一把眼淚,臉撇過一邊,道:“無事。”
帝俊道:“你看著不似無事,到底為何哭泣?”
敖廣冷笑:“為何?你總是這般羞辱我,難道還不許我哭一哭麼?”
“我幾時又羞辱於你……”帝俊看著他,當下也不多說,上前攜了他的手,道:“罷,先回天上吧。” 敖廣厭惡地想將手抽出,卻又強忍下了。
敖廣隨帝俊回到太子宮,一路卻尋思著報仇。他要將他殺死,為父王報仇!這個想法在敖廣心裡冒了頭,很快瘋長,長成了一棵蒼天大樹!敖廣拽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他要他死,死!
帝俊察覺敖廣臉色不大好,便讓他上床休息。敖廣躺在床上,面朝裡,帝俊坐在一旁看著他。
帝俊道:“敖廣,你回東海一趟,受什麼刺激了?你……”
敖廣拽緊了拳頭,只不做聲。
帝俊道:“你好生歇著罷。”
帝俊說著起身去了,敖廣回身看了他一眼。又惱恨地從床上坐起,手中化出了龍戟,敖廣看著匕首大小的龍戟,恨不得將它刺進帝俊的心髒。
敖廣想著要怎樣才能將帝俊殺死,與他正面對打,鬥他不過,需得在他毫無防備之時……敖廣雖然不恥這種陰險做法,但帝俊為人不算光明,他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算辱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