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公交車終於來到了一個叫“洛溪橋南”的車站。
宋天寶清楚地記得,洛溪橋南底下,有一個小區叫做“帝景花園”,牛大鵬家就住在這個小區。當初,宋天寶追殺刁志龍的地方,離這裡其實並不遠。每次來到這裡,宋天寶還會有些心有餘悸。
車子到站後,並沒人下車,只是快關門的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步履蹣跚地上了車。老太太滿臉富態,手上戴著一串光亮的佛珠,樣子看起來很慈祥,不像是個壞人。老太太上來後,發現沒座位,便用手扶著扶手。
“老奶奶,您坐這兒!”
宋天寶連忙起身讓座。
老太太很激動,但她戴著助聽器,顯然說話也有些吃力,她並沒有說什麼,只衝著宋天寶點了點頭致謝。
宋天寶擺了擺手,繼續扭頭去看窗外的街景。窗外街景迷離,移步換景,宋天寶感到頭開始越來越暈了。
“奇怪,難道老子也會暈車?”
宋天寶有些納悶,他不知道為什麼,從高德廣場出來之後,他就一直感覺頭暈暈沉沉的。白髮老太太看他臉色不對,於是定睛看了看他,突然發現他頭頂上有幾縷頭髮輕輕滴浮動了一下。
緊接著,那片極小的道符,從他黑漆漆的頭髮裡冒出了一小截,彷彿像是宋天寶的頭上的一個別致的髮夾。那道符從黑髮裡冒出來後,緩緩地舞動了幾下,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小夥子,你,你……”
白髮老太太表情很驚愕,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宋天寶的頭頂。
“怎麼了?老奶奶。”
宋天寶再次摸了摸頭頂,可是並沒有摸到什麼。
“你,你……”
老太太剛想說下去。突然,宋天寶轉頭看見車窗外面,有個個子很小的黑衣人,他站在一棵大榕樹地下,用手指著他的腦袋。
“棕熊!別跑!”
宋天寶大吼一聲,直接跑到公交車司機那邊大叫道:“司機,快停車,快停車!我要下去!”
司機大哥剛把車子開到馬路上不久,按照交通規則,他不能擅自變道或是靠邊停車,於是他皺著眉頭罵了一句:“小夥子,你搞什麼灰機啊?剛才到站的時候你又不下,現在車子都開了,你又要下車,你以為公交車是你們家的嘛?”
“快停車,少廢話!看見那個黑衣人沒有?”
宋天寶用手指了指後面那個棕熊的背影。
“哪個黑衣人啊?沒看見,你趕緊給坐好了,要下車的話,也得到下一個站下!”司機鐵青著臉,表無表情。與此同時,車裡其他的乘客也開始不滿地發牢騷了,有些人甚至罵宋天寶是個大煞逼。
“不行,司機,你現在必須停車!剛才那個黑衣人是個殺人犯!我現在必須下車,因為我是便衣!”
宋天寶如此大吼一聲,車上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再做聲了。
“你說你是便衣?”
司機扭頭看了看稚氣未消的宋天寶,他看見宋天寶此時頭髮凌亂,頭頂上還有一個搞笑的“髮夾”,猛然覺得有些可笑,便冷冷地說道:“你要是便衣,那就掏出你的證件來看看!”
“媽的,你腦子是不是浸水了?老子是臥底,身上還能帶證件嗎?”
“拿不出證件,就不要跟我吹牛逼。你要說你是中南嗨保鏢,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去捶捶背找你要簽名啊?別再瞎攪合了,老子還要開車呢,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到下一個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