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個無拘無束之人。
燭光中,爺爺穿上灰袍,戴上牛角帽後,宋天寶倒是沒有嘲笑,反倒是內心油然而生一種崇敬和羨慕。平時,爺爺總是嘻嘻哈哈的,但只要穿戴好巫人的衣帽後,他卻立刻像換了個人似的,他那佈滿滄桑的臉上,寫著嚴肅,也寫著敬畏。
宋天寶不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儘量控制住了。
爺爺點了點頭,緩緩地來到桌前,然後輕輕地擼起長長的袖子,伸出一隻枯枝般的蒼老之手,在那張手繪的地圖上空不停地撫摸著。他雖然撫摸的是空氣,但又好像真正撫摸到了一些什麼東西。那些被撫摸的東西,彷彿是一些看不見的如同波浪一般的氣流。
數息之後,房間裡便莫名的有了風。
牆角的四根蠟燭開始瘋狂地搖曳著。
光線忽明忽暗,宋天寶瞪大了眼睛,望著桌面上的那張地圖,以及地圖上擺放著的那七十九粒細小的米粒。
那些米粒,靜靜地躺在地圖上,一動不動。
爺爺的動作,開始加速。
他那雙枯手,開始在地圖上方擺出了各種各樣的手型。
他那乾澀的嘴唇,不停地抽動著,嘴裡唸唸有詞。
一串串完全聽不懂的咒語,從他嘴裡像子彈一般迸出:“烏有秅有,天有巫有,荑岇斡哊,凨円郍厶,搻菾??,尨坔礿丱,棾?呺榪,亾矼羍倓,仐朰?秴……”
約摸過了兩分鐘後,咒語驟停。
房間裡的那道陰風也停了。
宋天寶微微地將頭向前探了一點點。
突然!
地圖中央的一粒米,動了。
它像個活動的生命一般,在地圖上跳動了一下。
緊接著,它旁邊的米粒,也開始跳動了起來。
不到數秒鐘後,地圖上所有的米粒,都開始跳動了起來。它們就像一個個調皮的跳跳豆,開始在原地不停地跳動著。
太震撼了!
普普通通的白色米粒,竟然在爺爺的咒語驅動下,瘋狂地跳動起來……
宋天寶轉頭看了看爺爺,發下爺爺正雙目緊閉,嘴裡依舊唸唸有詞,他的額頭上早已溢位了大汗,甚至有幾滴豆大的汗珠,已經流到他的鼻尖了。宋天寶正想拿汗巾給爺爺擦汗的時候,只聽爺爺猛一拍桌子,大吼了一聲:“收!”
一聲暴喝之下,所有的米粒全都停止了跳動。
它們就像是一個個聰明的小精靈,在收到主人的指令後,全都乖乖地趴在原地不再動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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