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奎海道:“老六,你要給我記住了,只要你沒事兒,義父心裡才會踏實。至於錢,那都不是問題。”
“有義父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幾天回國的時候,我的腿也讓狗給咬了,行動不是太方便,所以去找棕熊辦事,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老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養狗?”
朱奎海其實很生氣,但他還是壓抑住了。
朱奎海知道,趙金山人生只有三個愛好:女人、錢,和狗。只要趙金山手裡一有錢,他就會滿世界各去收集各種名犬鬥犬。可事到如今,趙金山他怎麼還有心情養狗呢?
趙金山知道朱奎海很生氣,於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老毛病,改不了。”
“養狗,有那麼大癮嘛?小心哪天,你讓狗給吃了都不知道。”
“義父,有時候,狗比人有情義。”
朱奎海哼了一聲:“金山吶,無論如何你都要學會保護好自己啊!義父不是不讓你養狗,只是這樣太容易暴露你自己了。”
“謝謝義父提醒,要沒什麼事兒,我就先掛了。”
“等等,金山,事到如今,我還有兩句心裡話想跟你說。本來這些話,我是想當著你面說的,可一直都沒有機會。所以,希望你聽了之後,千萬不要怪我怨我,可以嘛……?”
趙金山沉默了片刻:“義父,你說吧。”
朱奎海喉嚨有些哽咽,猶豫了片刻,一字一字地說道:“金山,其實,你也應該是姓朱的。”
“什,什麼……?”
趙金山手裡端著的那杯洋酒,哐噹一聲掉在了地板上。
“金山,我對不起你,你可以叫我一聲爸爸嗎?”
“……”
趙金山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第六根手指,默默地將電話掛掉了。此刻,窗外一片漆黑,他突然想起母親在臨死之前,躺在病床上望著朱奎海欲言又止的樣子。
…………
晚上七點半,宋天寶在審訊b室,錄完最後一段口供之後,剛要離開,關漢陽卻叫住了他:“宋天寶,你先等等可以嗎?”
“關叔叔,不是都錄完口供了嗎?您還有什麼事兒?”
宋天寶有些煩躁了。
關漢陽緩緩地站起來,然後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
宋天寶有些懵逼,於是擺了擺手:“不管關叔叔的事兒,那都是伍厲偷偷瞞著叔叔乾的,我不會懷恨在心的,我一直相信天底下好警察是佔多數的。”
關漢陽滿意地拍了拍宋天寶的肩膀:“小夥子有度量,叔叔喜歡。等會兒你先別走,再陪叔叔聊會兒天,叔叔讓人點了披薩套餐,而且還買了啤酒,咱們一邊喝一邊聊。”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是來被審訊的嫌疑犯,又不是來你們警局趁飯的。”
宋天寶正說著的時候,外賣小哥就已經把香噴噴的披薩端進來了。面對美食,宋天寶頓時就失去了抵抗力。
“趕緊吃吧,趁熱!我先去上個廁所。”
關漢陽將那個八寸的核桃披薩推到了宋天寶面前。
“恩,謝謝叔叔。”
宋天寶點了點頭,便大快朵頤地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