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輕輕地呼了一口煙,一縷青煙便在她身邊縈繞著,然後漸漸地消失在旁邊的白菜地裡。在她的腳邊,幾顆李嬸家的白菜已經被她無情地踩爛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被她隨手就放在了冰冷的菜地裡。那些晚間出沒的蠅蟲和飛蛾,正繞著那嬰兒光溜溜的腦袋不停地飛舞著。很顯然,是那些殘留在嬰兒嘴角的那些芬芳,把那些蠅蟲和飛蛾招引過來的。說實話,葉子梅的,實在太甘甜了,連蠅蟲和飛蛾都受不了。
可能是被蠅蟲叮咬了一下,襁褓中的嬰兒突然“哇”的一聲哭泣起來。
夜色中,白衣女人緩緩轉過頭來,蹲下身姿,將地上那嬰兒抱了起來。
嬰兒不再哭了,白衣女人卻沒有回頭看宋天寶,只是卻用一種尖尖的奇怪的聲音說了一句:“你終於來了?”
宋天寶站在天台的門口,身子微顫了一下。
他舉步走向天台中央,然後在李嬸的兩塊菜地之間收住了腳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原來你就是餘滿堂?原來,你還是個變態?”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然後細眉微皺:“確切的說,我只是個變性人。”
宋天寶道:“變態和變性,有分別嘛?”
餘滿堂輕聲地笑道:“當然有區別。變性人,可以是個變態,也可以不是個變態,因為變性只是生理上的,而變態卻是心理上的。小朋友,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嘛?”
“小朋友?你絕對我哪裡會小?要不要掏出來比試一下?”
“你……”
“怎麼,做了變性手術之後,現在後悔了?要不要幫你找個火腿腸吊在上面?”
“不用,謝謝。沒想到,你死到臨頭,還能貧嘴。”
“少廢話,你趕緊把葉阿姨的小孩給放了,我宋天寶便饒你一條狗命。說不定,我心情高興,還會送一根雙匯王中王當紀念。”
這個時候,宋天寶已經十分能夠肯定了,眼前這個被餘滿堂抱著的嬰兒,就是葉子梅的小孩。剛才,餘滿堂喬裝成女人,從葉子梅手中奪過了嬰兒,為的只是要把女扮男裝進行到底。一個男人化裝成女人,總有一些地方是值得懷疑的。可是,當他化妝成女人之後,手裡再抱一個嬰兒作偽裝,那就幾乎沒有人去懷疑了。
“哈哈哈,宋天寶啊宋天寶,你真是好大的口氣。我餘滿堂出來混的時候,你都還沒有這個小寶貝大呢。”
說著,餘滿堂便衝身後抽出了一把閃閃發亮的東西來。
宋天寶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把烏黑髮亮的黑色鐮刀。
月光下,那把長而彎彎的黑鐮刀,閃爍著一抹陰冷之光,看起來充滿了詭異之色,彷彿只有千年的老妖婆才會使用這種邪氣十足的兇器。
天台之上,餘滿堂將那把巨大而又鋒利的鐮刀,貼在那嬰兒粉嫩的小臉蛋上,輕輕地拍打著。調皮可愛的嬰兒用他那肉乎乎的小手,輕輕地劃過鐮刀的刀鋒時,直接就將小手割破了……
“哇……”
疼痛感,迫使那嬰兒哇哇大哭。
“我最討厭愛哭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