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棚看了看窗外,天都快黑了,於是便很生氣地罵道:“小琴,你到底腦子在想什麼啊?都這麼晚了,你還沒接女兒?你知不知道,幼兒園是有規定的,必須六點半之前把孩子接走。”
蔡小琴點了點頭,小聲地道:“恩,我等會兒去趟藥店,馬上就去接悅悅。”
牛大棚更加生氣了:“什麼?現在天都黑了,你還要藥店幹什麼?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接悅悅?”
蔡小琴沒有說話,只是身子有些抽搐,好像是在哭。
宋天寶見情形不對,便問牛大棚:“你女兒在哪家幼兒園?我跟皮皮魯去接她就行了。”
蔡小琴轉頭看了一眼宋天寶,並沒有說話,只有兩行熱淚掛在臉頰上。宋天寶定睛一看,發現她的嘴唇居然也破了。
於是,他內心猛吃一驚。
難道,蔡小琴也出事了?
牛大棚躺在病床上,並沒有發現老婆身上有傷,他只是一味地責罵老婆沒有按時去接女兒悅悅放學。現在,在牛大棚的心裡,女兒的位置比誰都重要。尤其是那天晚上,當朱子雲戴著墨鏡站在天台上,舉起悅悅威脅他的時候,他差點兒就急血攻心死掉了。
牛大棚用眼睛瞪著蔡小琴,大聲指責道:“你這個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公司裡上班,連女兒都會忘了接,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啊?”
牛大棚的罵聲越激烈,蔡小琴就哭得越大聲。
宋天寶知道大事不妙,於是趕忙勸慰道:“牛哥,你別再罵嫂子了。你受傷的這幾天,嫂子也累壞了,你讓就她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給幼兒園的老師打個電話,我們幫你把悅悅接回去。”
牛大棚點了點頭,連忙給幼兒園的老師打了個電話。
宋天寶和皮皮魯拿了幼兒園的接送卡,便直接下樓了。
兩分鐘後,皮皮魯站在路邊攔車,宋天寶卻站在一棵榕樹底下,遠遠地看見嫂子蔡小琴也慌慌張張地下樓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蔡小琴身穿一套深藍色的制服,正向路邊一家“泰康”藥店走去。
宋天寶知道,蔡小琴是恆遠房地產的售樓小姐,年輕的時候,曾經也算是一朵校花。平時,蔡小琴總是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制服上下班,因為她個子很高,將近有一米六八,加上一雙高跟鞋之後,她的身材就顯得更加高挑了。她急匆匆地穿過馬路時候,看起來像是個模特一般,很多男人都會忍不住回頭看她。有兩個騎摩托的紋身混混,甚至還衝她吹起了口哨。
聽見那兩個混混的口哨聲,蔡小琴嚇了一大跳。
皮皮魯回頭,也看見了遠處的蔡小琴,他不無感慨地說道:“寶哥,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嫂子的身材很好啊?”
宋天寶沒有搭理他。
皮皮魯卻繼續說道:“嫂子這魔鬼身材,誰看了都受不了啊。難怪,咱們牛哥以前上班的時候,老是天天喊腰疼呢。有這種老婆老婆在身邊,換做是我皮皮魯,最起碼也得一日七才行啊。”
“七你娘個頭!”
宋天寶狠狠地敲了一下皮皮魯的腦袋。
很快,蔡小琴便走進了路邊那家泰康藥店。
進店之前,她還很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發現身邊沒人跟蹤,她便小聲地對售貨員小姐說了兩句話。立刻,售貨員小姐就從櫃子裡面給她拿了一盒藥。蔡小琴付完錢,便匆匆地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她的神情依舊是慌慌張張的,甚至出門時都差點兒撞上了路邊的空調外機。
“她到底怎麼了?”
宋天寶感覺有些不大對勁,於是他便對皮皮魯說:“我去買幾個橘子去,你他媽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
皮皮魯張大了嘴巴:“臥槽,寶哥爸爸,你這是要演哪一齣啊?跟我整朱自清的《背影》啊?”
宋天寶道:“別廢話,我去去就來。”